焚燒玫瑰花瓣,那是我們的狼煙
將誓言的煙霧撐起,如一張帆,那時
微笑將帶著更晴朗的日光,在我們臉上
照出未曾雕飾過的河谷

而我們的文法開始覆雪,好讓
歲月可以調節漸漸冷去的溫度,像列車
遺失軌道,生活是曠野、草原
也可以是狩獵彼此的叢林。當希望瘦成枯骨
我們只好互相啃食,哪怕
曾經也合體為一隻溫柔而捲曲的獸,像貓
與沙發繾綣,不帶判斷力地
盜取彼此的體溫,直到
繁美的星空也失去新意,夢被踏實
像所有歷史的咒詛一樣——

最後,把我的劍收入你的刀鞘
當作我們和戰的儀禮。鋒利與空白
都允許靜靜地收納,畢竟
這是江湖。當我們攜手共赴的時候
也曾有過笑傲一切的構想,那時
愛是習武的理由,像風
吹動磚窯的火,而夢是琉璃,甚麼口訣與心法
都鎔鑄其中,在我們的上乘
早已無分陰陽,即使
玫瑰不一定取悅每一個夜晚,兩個夢的稜角
可能偶然交鋒。然而江山如甕
甕裡的清晨仍然會有薄荷醒來
將心割地,並以勻停的呼吸賠款,那是
我們的尺寸。像我每次在青藍的曙光裡讀你
愧疚與甜蜜,總讓你從香甜的夢中
傳來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