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10月 31, 2004 7:30 pm
祕密。
她嘆了口氣。
又是一則祕密。
她記得，在她還很小的時候，曾經有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赤足走向她；女人的長髮飄揚，身上帶著淡淡的馨香。她記得，女人的聲音甜美，卻又空靈。像是從山谷間匯聚而成，瞬間又往四面散去。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樣的聲音。
村人們問她遇見了誰？她只是淺笑，別有深意。那是她的第一個祕密。她曾聽別人描述過，那樣的形象是女巫。但她不相信。那樣一個美善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女巫呢？但如今想想，她不得不相信了。
自從那次相遇之後，她能聽見別人的秘密──藏在心底最深處、最隱私的祕密。剛開始，她確實也覺得好玩；她承認她的確好奇。她也不過是個平凡人。
她時常到山谷去，偶爾遇見女人。女人有時抱抱她，有時握住她的手，或是凝視著她。她們從未交談，但分別時，都會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她覺得，那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女人能了解她。
那些祕密，有時泛著一股淡淡的甜蜜，思慕之意的香醇，讓她沉醉。有時候，祕密夾雜著苦澀、嫉妒、恐懼，或是羞恥，也讓她為之凜然。
久而久之，她聽見的祕密越來越多；想聽的、不想聽的，該聽的、不該聽的，一個又一個的祕密，堆在她的心上。她甚至覺得這些秘密壓著她，好重。她其實不想再忍受了，但她找不到一個傾聽者。她要拋下這些祕密──這些帶著豐富情緒的祕密。
月夜，她再度奔向山谷。女人在那裡。冷冷的月光照著女人，讓她顯得如此蒼白，甚至……透明。她驚訝的望著女人，第一次發現女人的身影是如此單薄，簡直像……鬼。她發現女人飄揚、如緞的長髮下，沒有耳朵……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幾乎無法相信，但她有預感接下來將發生什麼。
她閉上雙眼，跪下，虔誠地。她將頭抬起，讓月光灑滿她的臉上、身上。耳邊一陣冰涼──冰冷的程度，更甚於過去每次女人的觸摸──她聽不見祕密了。她知道她完成了儀式；雖然她仍不懂為何她是被挑選者。
女人消失了，一如當初的出現一般自然。
她在山谷間隨意走著。此處並非完全安靜的，她聽到了更多、更單純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她笑了，如同女人平日的笑容──那曾經被她深深誤解的笑容。她看了看自己：白衣、赤足，長髮飄揚……
如果你到那一帶的山中，也許可以見到她正向你微笑；一個沉靜的，讓天地間寧靜的微笑。
她嘆了口氣。
又是一則祕密。
她記得，在她還很小的時候，曾經有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赤足走向她；女人的長髮飄揚，身上帶著淡淡的馨香。她記得，女人的聲音甜美，卻又空靈。像是從山谷間匯聚而成，瞬間又往四面散去。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樣的聲音。
村人們問她遇見了誰？她只是淺笑，別有深意。那是她的第一個祕密。她曾聽別人描述過，那樣的形象是女巫。但她不相信。那樣一個美善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女巫呢？但如今想想，她不得不相信了。
自從那次相遇之後，她能聽見別人的秘密──藏在心底最深處、最隱私的祕密。剛開始，她確實也覺得好玩；她承認她的確好奇。她也不過是個平凡人。
她時常到山谷去，偶爾遇見女人。女人有時抱抱她，有時握住她的手，或是凝視著她。她們從未交談，但分別時，都會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她覺得，那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女人能了解她。
那些祕密，有時泛著一股淡淡的甜蜜，思慕之意的香醇，讓她沉醉。有時候，祕密夾雜著苦澀、嫉妒、恐懼，或是羞恥，也讓她為之凜然。
久而久之，她聽見的祕密越來越多；想聽的、不想聽的，該聽的、不該聽的，一個又一個的祕密，堆在她的心上。她甚至覺得這些秘密壓著她，好重。她其實不想再忍受了，但她找不到一個傾聽者。她要拋下這些祕密──這些帶著豐富情緒的祕密。
月夜，她再度奔向山谷。女人在那裡。冷冷的月光照著女人，讓她顯得如此蒼白，甚至……透明。她驚訝的望著女人，第一次發現女人的身影是如此單薄，簡直像……鬼。她發現女人飄揚、如緞的長髮下，沒有耳朵……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幾乎無法相信，但她有預感接下來將發生什麼。
她閉上雙眼，跪下，虔誠地。她將頭抬起，讓月光灑滿她的臉上、身上。耳邊一陣冰涼──冰冷的程度，更甚於過去每次女人的觸摸──她聽不見祕密了。她知道她完成了儀式；雖然她仍不懂為何她是被挑選者。
女人消失了，一如當初的出現一般自然。
她在山谷間隨意走著。此處並非完全安靜的，她聽到了更多、更單純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她笑了，如同女人平日的笑容──那曾經被她深深誤解的笑容。她看了看自己：白衣、赤足，長髮飄揚……
如果你到那一帶的山中，也許可以見到她正向你微笑；一個沉靜的，讓天地間寧靜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