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了~謝謝歐

昆樺
圖片秋海棠1

解昆樺fung682002@yahoo.com.tw

把所有秋天都儲在花房
玫瑰色海洋在雙頰緩緩漲潮
被我影子輕觸的蝴蝶都醉了
在夢境逆飛過三千座夏天
與我心蕊中的南楚莊子翩翩相會

住在波赫士不老的魔幻迷宮的隔壁
是我的微笑
不然所有花園裡的歧路不會都以我為終點
我的花粉沾滿蜜蜂的舞步
那週而復返的叮嚀
最終仍屬於愛的微躁與繁殖
戀情令人忙碌、豐碩
嗡嗡密語裡
座落著小規模的驚蟄

把我別在你的背包
開啟另一段秘密的旅行吧
我需要被名字以外的秋天海洋感染
學習克制花卉的鋪張
以及憔悴的意義
如果稍稍節約垂落在我身上的戀人目光
在沙礫中的我
是否依舊盛開如昔?
側坐教室一隅,光影
在玻璃窗與牆間反彈、嬉戲
折射出黑板裡那對面紅磚高樓
那兒有群工人打赤膊
縮小在那兒。他們因汗水
而模糊而蕩漾 我起身躡步
如狩獵的貓試圖細細勾勒
黑板上那些因遠方微弱的輪廓
他們因我的靠近而成群消失

在這一課裡
我走錯了方向

--2005.10
致往日: 我在人群中進行回憶,不怎麼熟練地。很多話說了,其實等於沒說,在 聲音裡,記憶仍在消亡,在衰老。不因為我如何把情節用各種詞彙,做 種種華麗的雕飾,就能青春如昔。我在公眾的笑聲中,從記憶之井裡, 一次次將裸露的你拱現,如此恬不知恥。 雨與冷眷顧這城。我撐傘跨越學校操場時,有人隻身穿著墨綠色的雨衣 ,對一大片牆,揮拍追擊網球。他堅決只用一隻手揮拍,身體頗不協調 地移動。勉力將網球打回他手上的球拍,雨聲大了些,我離他遠了些, 我聽不見他的呼喊。但他在大雨裡一點也不模糊,場地上無數隨意分佈 的水漬,重複投映他的動作。他每揮一次拍,同時也揮了無數次拍。不 用失戀也能淋雨,那一刻,我凝視他,並且回...
感念的天光
恩賜的幸福
鷸鳥飛越
逡行的帆船,自夏季回航。

妳是三月遺失的風箏
在我殘缺記憶裡爭奪遠方
彷彿漂鳥般地自由
淺藏在颶風來襲前的陰霾
太多隱瞞,太多
迷藏。神秘的角落邊
有河流在遺失
妳還能凌空掃掠多少寧靜
在我
還能瞑思的時候

負網的漁夫忘了
扛回那一片海,於是我們
就有了整夜的相思
輕巧的小熊蠟像以手杖指點繁星
蜜糖似的貪婪
吹笛人逆風獨奏
音符一海碎散:諸神的子嗣
已於子夜降臨,安靜諦聽
我追述時光的種種事件
在夜濤掌撫中
而成長。
而沈醉。


--2004.10
很奇怪的事,寫作的時候我總需要聽音樂,幾乎是對音樂有一種飢渴 。寫詩聽抒情,寫散文時則聽民歌。寫論文呢?聽節奏藍調。 朋友常問我,這樣也能寫論文阿,特別是在辯證的過程中,「你不怕 被打亂啊」。這算是一種異類的行為吧,我就曾反覆聽蕭亞軒,寫了 一個禮拜論文。或許是因為寫論文是一種很沈悶的事,因此就想以另 一種音樂心情平衡一下。 蕭亞軒之外,就是周杰倫。 周杰倫其實也沒什麼好歌功頌德的,只是在流行音樂中,我覺得他算 是比較有內容的,他的音樂裡混雜了槍聲、音樂盒、些微的嘻皮,以 及對社會批判,偶而耍耍意念,光榮與墮落俱存。 周杰倫的商品化是很成功的。記得有一次訪問張默爺爺,整個會談中 充滿著詩與嚴肅...
無端的雨聲陣陣穿入 座落在師大高樓上的文學院 那時我們正論辯氣與性間的種種 手勢擺弄揮舞 沒人 捻花,甚至 微笑。遠方望去是煙霧裡 閃耀的101大樓 等待窩藏在經典裡 那顆皆備萬物的心細細消化 悠悠的中國 只是島嶼咀嚼過 但不知該不該下嚥的傳說 本週真調案才拖垮 一票大法官 一場院士背書的反軍購遊行又要開始 在標語與口號淹沒的台北街頭 美國、大陸 該擺在拒馬的哪邊 藍天下朦朧的中國就要具體了嗎? 綠地上霧般的中國就要消散了嗎? 遊行的人 會如何走過凱格達蘭大道旁那片片 段段的「文學之路」 激情穿梭在不同年份的作家靈魂 他們會為那些水泥地上 銘刻的反抗意象 刷抹什麼顏色? 如果踐踏而去 是不是 ...
不過我很確定我自己是男的啦
:shock:
那些情感氾濫的時候就會有歌冒出來

我們彼此坦露自己

在文字中鍛鍊比肉體更真實的存在
誰在凋蔽的城裡寫詩,捷運列車 下一站的人潮裡 有沒有詩人 在歡歌,想念著E-mail裡 偶爾夾帶而來的一片 海 是城 常日,綿綿車陣焦慮 鳴叫。夕晚危樓以巨影 踏在人潮肩頭,沈重彷彿 神祇、軍閥竄弄的島嶼史 扛旗的人 在遊行隊伍裡因信仰 各自轉彎 誰又在荒廢的廣場 寫百無聊賴的日記 摸索拒馬層層圍困的心。雨陣 洗滌額頭上想像的家國 新月悄悄爬上咆哮的頸子 風勢旋旋 吹滾滿街彩色塑膠袋 誰為 我城鼓脹 龐大虛無的頭顱? 拼貼罪行的人依賴想像 迷途鳥群穿梭霧景 掌握語字的匠者為我們記憶 但昨日哪一刻 你清楚的擱淺於夢外 而你受傷的鰭 又在第幾次革命中遺失 --2004.9
新月在樓間下錨,遠方 聽說有海 近秋時節,如此城東。荒涼的人子 負手在寧靜的燈花中 碎石在濤聲裡滾動 心事打水灣悠悠如自由的單車 防波堤風勢正強,明滅 心中那盞燭火 外海外,樓外樓,海鷗逸如 昨日案前新折的紙鳶 藍繡小盒裡,我也曾珍藏童年逝去的 種種幻象。潮騷似襲 比鬱藍的哀傷 還準確 瀰漫這你也應該到達的城東 這時打開手機,錮禁城中車陣內的你 將會聽海風如何鼓盪 如一支歡歌 長趨城中巷弄 這時如果你轉彎 就能撞見海圖 大敞 如惠斯勒迷濛的畫作 你會為什麼主題而走來 任城東的光影 赦免你失去情節的肉身 靈魂覺得醒的時候 你正拋棄 自己的迷宮 我正美麗成追逐海的 孩子 --2004.9
燈光翻倒了
大樓影子渡過城西
能有船隻的人就要看到遠方
我就在如此危城孤單

相思樹在哀愁中醞釀想望
紅色跑車安穩入眠
沒有故事在上演,這個速度剛好
捧花的女人在情人椅上沈思

亮麗的法國號在窗口歇息
沒有黃鶯,生命有時安靜
很不錯。劇場的人圍聚城中
沒有人能合法點上火把

你會願意劃上什麼圖騰在履歷
夏季花朵枯萎了,熊又太巨大
幾何圖形太數學,海濤捉摸不定的想哭
文雅的一座鋼琴很合適
挖掘我的人在沈澱的哀傷中
將有樂聲相伴
平靜的風勢在六月裡流動,平原進入收割的季節,四處升起焚燒稻梗的 長煙,有時嗆的人難受。金色的稻田剎那變成黑烏烏的一片又一片,真 正在這裡度過一生的人,沒有人會嫌這樣的景象醜,因為這是恆守地力 的古老方法。 儘管已是一季收成,但並不意味長夏無事。一年數穫的島嶼讓農人們始 終不得閒,送走割稻機後,還得將稻穀安置,一部分送到碾米廠,一部 分未脫穀的則收入麻袋,一袋一袋地妥善收藏。島嶼的濕氣當然會浸潤 入麻袋,於是曬穀又是一項工作了。 小時便曾幫務農的阿媽曬穀,在大林糖廠的小宅院外的操場,解開麻袋 ,撒了滿地的黃金稻穗,特別是在正午更加地耀眼灼人。農務繁瑣,但 一切終是呼應自然而生,沒有人能抵抗什麼,...
紅樓盡是才子之言,把寂寞與悲劇寫的如此巨大
,有時走在這片質樸的土地上,其實很難把自己
放進那個世界裡。但是那世界的確孤懸在那裡,
如沈默的島,你無法在心的地圖抹去那個座標,
但那島卻時常漂泊,貼切在身邊。
這情種難滅,任由時間灌溉。你曾經那般愛過嗎
?至少他告訴你,有人的愛情,曾這樣被一個世
界沈痛地傷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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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才要還揖,迎面一看,不是別人,卻是寶玉。賈政吃一大驚,忙問道 :「可是寶玉麼﹖」那人只不言語,似喜似悲。賈政又問道:「你若是寶 玉,如何這樣打扮,跑到這裏﹖」寶玉未及回言,只見舡頭上來了兩人, 一僧一道,夾住寶玉說道:「俗緣已畢,還不快走!」說著,三個人飄然 登岸而去。 --《紅樓夢》第120回 佛家開宗明義談三法印,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了明人生 至苦之道,著實有見地。人生至苦為何?釋迦菩提樹下只贊一語,即執不 常為常而已。每念及此,總想到紅樓夢之苦,終章處那寶玉與一僧一道, 散逝空幻間的悵然。此是執情之苦,至於執物苦者,又何需舉例。但細辨 曹雪芹勾勒這一僧一道,還是可參紅樓...
雲朵觸及我安靜的港口時 記憶在哪裡享受愛千吻般的快樂? 瓶中光影嬉戲 流轉如玻璃珠 琴聲中的世界 彷彿都要將此時 凝結成琥珀,我繪畫聖者的十字 為此刻的沈默封箋 雲朵拂過我玄想的額頭時 記憶在哪裡學會長大,在死寂學院裡 奔跑錯綜如夏天蝴蝶 用小小的飛行為我縫紉失落的憂傷 散落的春露該被誰汲取 春天的鞦韆擺盪回來時 你又在夏天的哪片花叢裡撿拾果穗 雲朵歇息在我錯雜的書案時 那些習拳的武者會不會在吐納之際 偷看流水上的紙船如何駝負滿岸星光 你會用怎樣的弓步或雲手 在竹林間補弄蚊蚋閒步而去 或許熄燈之際,幼筍 早已悄悄嶄頭 只是我們仍以為 一切仍安靜、穩謐 一如案上默默的紙鎮 --2004.3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