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在午後響起
放歌的人呢?正在睡一盹覺
抑或偽裝成這裡任何一個人?
樹葉從她腳下滾過來的
那個老婦人嗎?

白色的女孩,招著手
或者只是抹著汗?
在這裡,一個以十字路口拼成的斜坡
電車被隔在世外行駛
她會進入任何一間店舖

買著記事本?某張明信片?
一套舊電影似乎看過?
有搖滾樂在身後
像白色的小狗越跑越遠?
這是二零六零年,木材在此城 被禁用的第二十五個年頭 當天氣又再開始潮濕 人們就無法不想到他們鐵造的箱子 以及那裡面甘於乾燥的財產 即使是藝術家,也不免憂心 那些受贊助的器具和美妙的鋼筆 二十五年前電車仍像一截殘舊的木材 從霧裡探頭出來 反對夷平森林的遊行隊伍堵住去路 報紙上政府的顧問研究團隊表示 氣候變遷的趨勢 顯示這沿海城市已經不適合繼續使用木材 木匠和木雕刻家到如今已經跡近式微 那種植樹苗的人好不容易 才找到一份送報員的工作 當時電車廠人員一夜間抽起所有發潮的地板 廢棄的木材彷彿懂得自己繁殖一樣擺滿街巷 政府將一場處理不當的瘟疫 歸咎於大量發霉的木材 在那個異樣的春天 我在家中戴著口罩往街...
暴雨帶著龐大的沈默來襲 中斷了對話、加速一朵花的消亡 以強而有力的廣大滲透 灌醉我們。故人乾燥的髮根 火象星座暫時成為水性。 這是不得已的,一切都迫不得已地 冒出來。瘋掉的飛蟻誤打誤撞 栽在我們無辜的身體上 淋濕的鳥維持一副憔悴的樣子,即使 我們輕輕打從牠身旁走過。 人在這時候 更為輕盈。我們像上帝的靈一樣焦急 暴雨帶著龐大的沈默來襲 我們脫下衣角,被打濕的翅膀 感到前所未有地自由 但現在,那個在每場暴雨中 死去活來的故人 正在一個乾燥的高原上旅行 他突然呼吸困難,想起 一朵花,朝開暮落 又彷彿從牛羊群之間聽見一句話 而它正迅速衰老。 他想,今晚得好好喝一杯 他相信,關於沈默 這裡的人已為此造...
人類在這個日子充滿愛 在烤爐裡烤一隻酷似未來的火雞 餐桌上有些人不喝酒,有些人只是曾經喝酒 有人攜帶孩子到街上聆聽聖經故事 轉角遇見聖誕大勁減,一年一度。 有一個人在醫院裡面剛好死去 癌細胞好像燈泡閃爍 有人討論將松果製成小聖誕樹 但松鼠,牠不會拯救我們的孤獨 牠只會別過頭像一個從來沒有認識過我們的人 一個新聞報導員報導他的身體 他身體上的癌細胞,每一套小小的悲劇 導演喊停,讓人報佳音。 雖然戲院到處在說:風起了 (也有人說:起風了) 角落如果有人,他也會在心裡說。風從來 就不屬於任何人,它屬於錯過本身 天空如果飄著糖果和聖誕帽子 敬禮,大地也會這樣說 聽起來就像「瘋起了」 森林對於髮絲已經束...
相隔一年牠再來覆診的時候 他才記起了。牠是他所見過 最醜陋的動物,但他不拒絕牠的檔案 不越過牠的每一條病歷 現在他重新檢視牠若無其事的肌理 那時,他讓手術刀沿著精細的墨線展開 他曾經目睹牠的毛孔張開如一千萬片乾燥的魚唇 他為牠去除虱子的時候,想起過耶穌 他喜歡看牠完診後被主人抱走時的 門。他的老婆和子女,也愛養寵物 他也喜歡每天的工作,以此為天職。直到 有一次受委託進行 人道毀滅。他在一個黃昏之中 處死一個太陽。土地在方磚間瞇著眼 城市每一個角落的人都看得到牠的血光 電視機裡的議員在解釋投贊成和反對票的按鈕 容易令人混淆。有人談起大熊貓的 肉食性壓抑。他曾經為上百隻寵物進行 絕育手術,如果是麻...
那一夜在天台
夜懂了我們的沈默
心扉釋放囚犯
我們宛然成為彼此體內的隱患
而風捕捉我們相握的眼神
婉轉的肩頭
往後每年秋季
反覆提醒我為回憶添衣。但回憶
是個永遠也不肯穿夠衣服的孩子
只喜歡擲著一枚
平衡的銅板:一面鏽滿愛
一面刻滿恨
然而總有一天我會勇敢得
逆著風的掌摑狂奔
跨過無垠的沼澤
活埋所有曾經深陷的足印
新名稱:陳康濤
一切都剛剛好
這樣的傍晚,涼意
剛好使我意識到的時刻
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不能像天線那樣借用天空
只可以學會一點點它
原諒萬物時的沈默
或者聆聽時的樣子

有時也想靠近
像靠近你,而你靠近天空
靜靜地傾訴你
永遠不會聽懂的話
始終一切都顯得
剛剛好了
雖然有時還是會
懷念,像倒影懷念乾涸的池
鏽跡懷念鏽跡。那時侯

我還可以問你
就好像頻率靜靜地問天線
會不會也有離開天空的時候
你會不會也永遠聽見
但無法遺忘
每一個
正在遠離的星球
那時侯
風向瀏海
提起過飛翔

一隻小獸住在心房
有時通過體能鍛鍊
使其持續抽痛
讓所有支配情感的官能
退化
然後繁衍後代

有時遺世
獨立體重磅
數字下降而生活持續增重
我就明白這並不可行,尾巴
會在下一紀刺痛同樣的位置
有人將各自遺傳
我們的模樣

在一個煙遠的後來
若我們的後代相遇相知
那必然是因為那些無法數算的夜
我動用想你的力度過重
使某處記憶無以退化

風衝著腳步而來
有人稍一側身,便無以回頭
一整堂體育課
我們都在試探生活的密度
在浴室面對水柱
用拳頭反覆練習打出浪花,我們
都有內發的功力。以為從此
可以毋需寫詩
是一場完美的即興,如青春
總在一切都顯得不安份的午夜
諸如燈掣和握把和破口,諸如
微微用力掀起的欲望,需要
讓所有定型的長髮出一身汗
需要用兩隻手指
輕輕掩住濕潤並開始喘氣的嘴巴

需要等待
需要佯裝做其他事
直至滑過三分鐘熱度
直至用手指揣入攪伴直至
脫下滿凝蒸氣的方框眼鏡直接用舌頭和牙試圖
咬斷所有擁抱的結,直至可以

可以忍痛遺下
即將發酵成回憶的麵碎
直至可以
在啡色的麵湯中重新發現
又流著自己的臉
假若你說你喜歡那好幾個日子的寧靜 我就帶你造訪每個地方的好天氣 在我們身旁劃圓 所有的影子都會是夏天的影子 假若你問我有關於我們的口頭禪 我就在你耳旁輕輕回答,在未來 是我們對方的名字 假若你愛聽一首有關風吹和日曬的歌 那麼就讓牠伏在我們腿上吧 成為伴著我們老去的小寵物 讓幸福往後 成為我們下午的姿勢 假若你說你是一個神經質 那麼每晚臨睡前我們就去翻撿病歷 講述我們尚未相識前的日子裏發生的童話 直到累了 「兩本童話的配角 已經在一部小說的封面遇上 誰都不知道那將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不過肯定與森林和幸福有關」 就這樣說著 讓你先輕輕睡著 假若我說 別人的快樂就是你的快樂 所以你才為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往事真的像和弦
那陣時初學結他
按得指頭傷損
也要一個一個按出來
到如今
在黃昏裡面彈一首歌
又得一個一個
把它們都按下去……」
此地誠然無處不堪磨滅──
雨之盛情、壤的脆弱
在最高的樹冠層
坐看遠空的追逐與作息

你原為一位旅者
勢必要離開這蠻荒的腹地
背叛俯首的土著
沿途赤裸的鮮艷
原始的危險
已然護你路過這雨林的腹地
竟直達溺人的湖藍

唯有我紋身之手臂
扎根此地
夜夜擁護野獸於荒原狂奔
撕殺倒影及黎明

你錯過了雨林的祭典
不解熱帶的浪漫及信仰
可以按住日夜的殺戮
我曾預想在一個高溫的晚上
待你伸出圖騰般的舌頭
如此我將膜拜到末日
--恰如那一夜
從你口中駛出的推土機
許多年後將在洞穴的牆上被粗糙畫出
成為一種體裁的雛形
可能是日光
認出我的蒼白
才教自己看起來
總似一個病人
有一種
殉愛的手勢
用來戴上耳機
每日練習醫師的平靜
自行
傾聽心肺
謝謝,謝謝綠豆和馬修。
一切都會變得更好的。
今夜,句子又重新在胸中圓滿起來 你已經久未造訪我的哀傷了 有一位獄卒名叫遺忘 每次都倏忽在我耳際自語 他說他曾是一名囚犯 起先也當過守夜人 但很少人知道他一直兼職打鐵工 我看過的,在無數個日午 軀殼不應靈魂敲響的門 那些燒紅的時間 用錘子打鈍、打薄 冷卻後要讓僱主摸起來 完全像昨天或未來一樣的 今夜,你的手又擁著我的手書寫了 我多驚惶你也被無聲地敲打去 買來的借來的集子 滴血般去辨認每一首詩 而今你終於歸來,我知道 你必會憐惜一個只對你誠實的孩子 他不懂哭 他只會向一首詩的懷內竄 然後乖好地去就寢 你是一道孩子寫的符,東倒西歪的字 引開獄卒和憂鬱的囚犯 貼在夢中 今夜,在燈下細細端詳一張稿紙...
我們曾習慣在感傷的路口打轉 在舞步間踩中彼此的腳 如野獸一般度日 悲傷時靠在一個深藍色的湖邊 扭曲事物的皺紋 緩緩蠕動 我們尚且每天絆倒 手誤和口誤、結繩記事 將快樂和痛苦隔開飼養 獻自己到信奉輪迴的祭壇上 虔誠求保佑 不過待一切都定義好了 我想我的胚胎就可以成形 會長得像露珠吧 也像春日的一場迸裂 漸漸地就會長得像原始森林裏的每一種形狀 你們知道嗎 是畫布每寸的塗抹執我手練習 你們有沒有試過把自己奏成音樂 清楚看見所有島嶼發亮的輪廓但不是看著地圖 像所有在原始人手中竄走的線條 水珠頓悟從世界脫下來的一刻 旅程終會到達那個失語的日子 甚麼再也比不上藝術展裡畫布逐個說: 「你終於來了。」 有人經...
(一) 走離柏油路,踏上荒原,我在腳底醒來。 (二) 在最高的地方我遇見天文學家。「你看,」他指著世界:「是一個胚胎。」我問他是不是指著我。他並不理會,顯然很苦惱,旁邊以宇宙作為母體的土製模型正在溶解。 我翻到科學期刊最後一頁,那是聖經的開首:「宇宙只是胚胎。」 (三) 在黑夜中我遇見土著。「這一帶,」他手握火把:「有年輕的造山運動。」 我請求他,想取樣於旁山褶曲深處。「不必了。」而舉起火把他笑,有斑紋在火中掩藏。 「這是你的靈。」 (四) 立於地平的黃昏,四方的經緯線突然鬆脫。我回頭,仰望世界,切斷相連的臍帶,而血漿開始滴下,在身上結成新島嶼。我不再擠迫於自己的子宮,如嬰兒般首度體驗母親的臨...
我們的心明滅不定
照見古物,沿痕跡
辨別真偽
心裏早就有數
默契會在後來岔開
像結束時的雁尾
小心翼翼,夾住空隙


如今我們重讀一張帖
在痛苦的法度裏面,曾經
各自有所走向
濃淡隔世淹至
曾教我們窒息,如今
教我們
無法不相信真跡


我們一度懷疑,提出質詢
面對自己的時候乏力
任由痛處化開
遲滯的腕
最終輕輕帶過
我們永遠無法融合的筋骨
如果寫一首關於十七歲的詩 於詩之開首,我將如此隱喻: 「是一個寡婦 耽於撫養詩人們的後代 自何年開始發現 秋天前一個季度,不是夏天 當一朵花掉下亦足以觸痛 我的思想長成大地 淚醃的家書 卻錯寄到世人的信箱 是抽屜中一盒火柴 用十七年的廉價供回來 買斷了才覺昂貴 屢次我將自己死撞向欲望 在火中預見 某個微風未動的深夜 陷落滿身的磷碎 以悔作引,焚於高溫」 然而,寫到一半 我會發現無法成為隱喻的是 你們── 「到來年我會誤以為整個十七歲 就是和你們的那幾次談話 敏感的二人相處我們做過女人 談起女人我們做過男人 午飯前經濟課的話題 是我們的香煙和酒,是,青春 躲在城市的衣架下吐出來 我們依然,或更...

我在某一天如常走過街道
發現雨季總是追逐著窪
我低頭走過

很久以後的一天
我走過同一條街道,抬起頭走著
如履平地
只不過彷彿感到
總有甚麼在眼角裏守著特別憂鬱的臉色
尚記得那些在時間中
遠遠擺動的樹木
還有好些像海藻一樣的日子
在窗邊,我們更像虔誠的憑弔者
脫剩一身素淨的語言
趁早哀悼幾件無法獨自去想的事情

不是愉悅也不是悲傷
我們對坐、收窄
從溫暖的莊重中挪步,行出來
沒有捆花邊,沒有祝福
但是經過好幾回的默哀
又自汽水售賣機走回來,扳開一支歌

沒有輓聯,沒有人前來鞠躬
我們親手捲起心事如一支煙
不如用時間點燃
你說
夾住在指間再過一會兒就會抖落灰我想
它們各自有所信仰
應該火葬還是海葬呢

黃昏割下半張桌子
直至我們都再沒有在意過了多久
遠方隱約晃起幡子
有樹木緩緩地在時間海中擺動
就像海藻一樣
搖著兩個人遺失的心旌
他還是沒有找到沖曬的藥水。

他已經走訪過
憂鬱、女人的眼瞳
誘惑的城的暴雨。
耳朵曾在夢中窒息。他們的黎明
的前一刻。除了死亡
沒有人告訴他怎樣去認識最後一種黑

除了那幀底片
他夜夜修改的畫稿
在一個尚能夠清晰談天的下午
讓我們之間只剩下手語吧
現在攜帶出門的物事
越來越少
後來除了腳步都沒帶甚麼

有時出一出門回來就發覺東西弄丟了
房間裡明明好像沒怎樣變
日子還好好的擺在那兒
我卻一直在適應
日子呢
日子不是一直好好的擺在那兒嗎
再不會帶出門也不帶給他人了

腳步聲和心情都交託給朋友保管
他們會用得著
有時為空白的時間塞上耳機
不刻意要去怎樣怎樣
就記錄下這些日子的悲傷
每朝早如是的朱古力奶和熱狗
曾經可以療養心靈

關於手語的欲望都只是說說罷了
出一趟門身體總會沾上些光
那樣才不至於死亡啊
我也想申請加入
明白了,謝謝:)
關於自我主觀的陳述過多如何導致造句失去張力,能夠多說一點嗎?

抱著學習的心
問好綠豆
必須於十年後的一個深夜
才明白晚風是嗓音模糊的故人
靠在天橋上曾失焦的景色,是心事
重疊。燈亮至某一程度
就是回憶。
我伸出蒼白的手撫惜黃昏:
「你永遠承受著紛紜的目光和悲傷的廣義性」
正如我們每次鬆手
事物就逐漸地增加質量
最高技巧的騙子其實是生活 在我出生時,父母作為幫凶 直到我長大成人,仍可在每日如常回家的街道中 迎頭碰上,又或者,藉由一通電話 幾位朋友或愛人的介紹。 與其他騙子一樣,他看似可信 永遠在最後的關頭,才使我意想不到 據說,對於受害者憶述被騙的過程 在那幫人的理論當中,他們名之為「悔恨」 無人能夠確切憶述案情,即使能亦無補於事 這就是他們技巧高超之處。 這就猶如沒有人會記得 無數個夜晚當中是如何從失眠中入夢 我是當中的受害者之一,所以在這裏講述我的遭遇 現在我只能為垂危的精神,定期寫一次詩 用酒精消毒房間,發幾場極度悲傷但安全的夢 可能曾經流淚,但只留在夢中。這些 都多數在深夜,實在為我添了不少麻...
所有事物都嘔吐著光速
在生活中,我們每刻
無聲地被射殺

唯一堪比是闔眼的速度
問好幾位:)
對於我是否浪漫這個問題,
哈哈
工地就是有些水窪, 總是積水 是曬不乾的了 一座象徵完工的石碑 無限期擱置 字也未曾刻上 兩個夢懸吊著直到日落 水窪,是感情的缺陷?或遺憾? 曬不乾的積水,一則其實是無底之潭, 一則是重複犯錯。 那石碑在兩人的心中大概早就立起了, 卻沒有刻字。 兩個人,開始分隔了,因為兩個夢出現, 互不相干。 這首詩處處顯出的,是情人彼此不同的追求: 我把你造成愛笑的 而你總在哭泣 而你總有理由-— 跳躍 泛起了的漣漪擴開 我知道你正等待著, 偶爾移前幾步 我沒有引誘你說話 這顯然是背德的 她等待著排隊時偶然移前幾步, 但為何不是等待著你說話? 你本應引誘她說話, 但大概,連你自己心中也有窒礙, 說不出了。...
刺眼而寂寞的燈光下
你們像苔蘚一樣
安靜地生長著
在那些無助、辛酸或羞澀的夜裡
青春像地鐵軌道上的火花
一閃而過
而衰老像打卡機上的鐘錶
如期而至

這樣的描述,如何使人不動容。
苔蘚一樣,沈默、但爭取空間生長,
生長,但又無法成草木。
也欣賞打卡機的比喻,
顯出無奈感。
情詩不是一塊遮羞布,
是掀開布的過程。
用溫差推開一扇 畫。讓妳發現思維中那幅 被遺忘的窗子。一套畫冊 妳繪了許多年,並且一直以來 都被傢俱穿作紋理;妳告訴我的 妳已經遺忘了所有頁碼,我才說 我是 願意的,為妳編製一場 記憶的外遇 妳要用手撥開 影子。去結識陽光,第一眼 刺眼的那些 妳要真正地設起一個畫架 而中空的是日記裏面,所有歲數 兒童的出口。妳可以逐漸地自己推開 風景,但不要像以前一樣 住進去。直至妳又重新聽見 星星在時間的床邊 哇哇鳴叫 到後來妳會學懂如何柔軟地一筆筆 掃走堅固的蒼白。到後來我們 就可以推開對方的深處:遠些 風景在四周素描;再遠些 我們的寵物像水彩每年 豐盈起來。最遠最遠那裏 才是我們,才是 背景;才是油畫中...
這是一個詩的沙漏,
在詩的下半,
的確漏出詩的美麗來了。

親愛的,若我們叮咚詩的國籍
絕色的,觸角就往那兒鑽去



這使人遐思:
那些絕色的觸角,會否就是黃金雨的葉子呢?
它們聽到我們叮咚詩的國籍
就鑽過去了
因為它們也屬於那個美麗的國度
求救,彷彿是一位情路失意的女子向你求救。 和我在一起 你在哪? 求救訊號出現了 大概類似打開一本書 因許久未受摸撫而感動所有的 魚 他們開始在天上飛 剩下恐懼在水裡 你似乎是一本書,也是那些魚。 與她飛,飛的時候盡情飛, 回到水裏(現實)才重新懂得恐懼。 為什麼?你選擇繼續 剝開這顆洋蔥 交通又擁塞起來 直達我發癢的喉嚨 其實你也不是不懂我 對過去感到羞恥 像極了現在 這位女子不停問「為甚麼」, 那卻是一顆只會令人流淚而無效的洋蔥。 而同時你也因為 對過去感到羞恥 而欲言又止 奮不顧身的你 說什麼親愛 說什麼都要 走出酒館 堅持一個人 在大雨中 吹完那男孩的喇叭 最後,看來這位女子非常倔強。 ...
讓我們想象一段波幅線,它是詩,是路,是作者,也是讀者。
由自甘難以被理解的「朦朧詩」,至「性感」的開放和坦露
直至一切意象都是作者心中最私密之事

可以再靠近
以捧讀情詩的數碼微距──

作者一再拉近讀者,渴望被理解
但是半首之後,又離開,「化身豪放的風」
其餘半首,便交給讀者
那半首因讀者而荒蕪
亦將因讀者而茂盛。

(讀情人的詩,是一種多麼貼近心靈的距離
作者再用「數碼微距」具體化,很有效果)


白惠試讀。問好
謝謝yopins

所謂邊緣詩,是甚麼方面的邊緣?
是語言/題材/寫法?
也許,田野旁的蒲公英和紋白蝶
比我還能解讀你模糊的臉

家旁的動植物都比自己更能理解情人,
是一種心酸。


而你,總將我懸浮的意向,印壓成最完美的旋律
以季節傾聽生命的方式流瀉

無論生命如何更迭轉變,季節依然安穩進行
但它不是無情的,它一直傾聽著生命,偉大,無私
是一種安全感。


放肆在黑白鍵與手指的親吻間

不單是風琴的演奏,手指的親吻
更令人聯想起情人的十指緊扣


這是一首美麗的詩
試讀,問好詩友
是一個企圖,也是一個歷史
是他欲回到最原初最真實的地方
找自己成長的歷史

對,催眠已變得沈重到一個地步
而終於使他無法承受。

謝謝版主讀詩
問好
彷彿忠告,又彷彿辯解。

牠跟我還不熟
我想用旋轉的方式把牠
從下次的滿月
木馬回來

又透露一點點的不安份
把牠由鹿變成木馬,彷彿反客為主

試讀,問好
我想,其實只要我願意向前踏,
他已經把我擁在懷裏了。
甚至翻譯,他會把我譯回原文。
對呀,孔子、莊子和佛到了K房,也許就真是如此情況。
哈哈,只不過點歌上,也許更生一點爭拗。
真是個越發扭曲的年代。

問好
米米說得對
我想也是時候回歸那種類型了
因為向陌生的語境的推進
我也想暫停一下
一、(匿藏) 大概那種蒼白也無法名狀,輪廓依樣 守成邊界;背景依舊挪動,在日子和視境外部 潛伏來犯。四格漫畫中沒有人不習慣 折斷;無人搶攻、無人逾越,正如 合上焚燒的門戶後當然就應該入眠 正如多數人喜歡睡眠但不喜歡 催眠。企圖匿藏但絕不蘊釀 拐彎、藏鋒、避免流血;不喜歡讓別人知道 他們的血是紅色的。驅車到海邊 故意遺下小便,偷摻心情 這是海的控訴。 二、(渴望) 他也是這樣 在一櫃小說中湊出完整的自己 他渴望成為催眠師 但他只懂詩 他想寫一部小說 但他只懂詩 他嚼下一顆香口珠,模仿說話 他知道裏面摻著夢、薄荷 陌生人的靠近和情人的吻、城門的罅縫 以至時間、失控的鼻腔。除了這樣 別無方法。除了模...
覺得近來鞋子似乎走得比我快,影子也總是慢一步;我決定更換它們。
問好黑俠和人間雨。
我只是懷念每一個
醒轉後的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