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俗
不可耐熱的霜
淇淋掉下去
就在梯階上
占據沒有意義的時間,遲鈍地
化,像遲鈍的木棉花瓣
我跟一名
拒絕釘子
以及刀鋒的女人
交換手語。窗子開了
就有風聲,陰暗的
唇說些上上下下的浪花
我給她一段
時長時短的句子
她說深度其實
是虛構以及杜撰
不來的事情。後來
我們還是說
不清楚
來還是不
來的事情。我也可以假裝(她也可以)
一段升上天空的氣泡
走著階梯
就聽見響聲
自由的女人
流動就淹死
僵硬的圖騰
我賣不掉的花朵
攤開在土地上
腐化,釋放糞土的
死亡氣息。也沒有多少
明天或者日落

7/5/2013
我的也是紙糊的
一面風筝,落下去
就靜止在土裏面
飛過的事迹
其時也就平平
淡淡地如同無色天空
也許記得山巒起伏如同
柔軟的乳房,或者平坦小腹的河口沙洲

我飛揚在純淨眼眸
向遠就是瞳孔深處的死亡隧穴
與汝互望,極遠處也就近在
胸腹間貼切的浮遊流蕩
這世界一直像風筝
拉長的細細尾紙那樣地脆弱
當我們在風止時緩緩沈沒
美麗只是一串流過就不停流動的氣流

6/28/2013
我沒有
看見的傷
口一直開著
如同水
面上停頓的苦
笑或者梗
在喉頭的一段
沒有意義的咕
噥。我切過
以後的一段
時間
就掉下
去了去遠處
一個儲藏影子的地
窖。裏面還有
干冰,枯草
沒翻過
臉的日曆
土撥鼠以及花
生殼,某個詩
人的咳嗽聲
一個左手
打手槍的
往事。空肥
皂盒與碎
玻璃。我沒
有聽
見的傷
痕一直固執地
在夜裏保持冷淡

6/26/2013
還有什麼好 說的,我說過的都已經沉沒 那些碩大的泡沫 塗抹在城市碩大的畫布 夜不是夜日只是日 沒有飲過血的刀子 只懂得黑白的筆劃在誠實的白牆上 也刻不出壁畫。這是沒有處女 地的漠河之境,鏡面照在黑髮端上 底下全是腐化的百足之蟲 她們蠶食空洞的日曆 如同她們吞咽河水侵蝕的骨髓 我不曾同意這個崎嶇的買賣 我拒絕唱,拒絕亂葬崗的送魂曲 請給我柔軟的獸之腹 給我熟悉的溫泉,沒有憂懼的擺動之柳 我如果記得片段時間的韻律 隕落的露珠都把晶瑩的事態換取流淌的彩彫 讓我在汝的肩骨上拓印赤紅的火星胎記 妳已經拒絕風雨浮塵裡的短檐 閉上眼漫山的火就延燒汝的髮鬢 沒有一刻鐘不是打在妳焚起的舌尖 讓沒有詛咒的夜去凍結...
為什麼我經常看見赤 色的語言抨抨擊打 擊打我網膜上的鼓皮 我想像岩漿是沒有禁忌的慾望 刀鋒轉身,就可以在沒有 人的角落割截自己的腰 一如環繞土星的巨大的月 不斷割解自我半透明的氣息 請告訴我淚就是棲息在水裡 這樣沒有人願意議論的事實 沒有一串水珠子不是火色的虹光 有人在岩層裡化身為骨 有人是魚在黏土裡蜿蜒 我記得走過沒有野草的黃泥路 風在臉孔上填滿沙塵 我記得暴力的情緒殺戮而去 荒漠的鬼魅從沙洲邊緣打起戰鼓 你如果曾經在靜脈裡挖掘 為自己儲蓄一些黑暗的礦脈 請為我的兔子積聚一些無色 無臭的礦泉水,一些溫柔的野菊花 昨夜我在一段遺失的血 河尋找殉葬的彩織長衫 一個赤膊的老乞丐告訴我速度是一種傳染...
[LEFT] 請問我有沒有不成文的詩律 [/LEFT] [LEFT] 有沒有不成文的詩律 [/LEFT] [LEFT] 請教我需不需要肯定有寫無韻詩的騙子 [/LEFT] [LEFT] 需不需要肯定有寫無韻詩的騙子 [/LEFT] [LEFT] 請給我無論怎麼說都過熟的女子與夜晚 [/LEFT] [LEFT] 無論怎麼說都過熟的女子與夜晚 [/LEFT] [LEFT] 請讓我不要那些沒有邏輯的河流 [/LEFT] [LEFT] 不要那些沒有邏輯的河流 [/LEFT] [LEFT] 請撒去那些沒有色澤的雕像 那些沒有色澤的雕像 請停止給我沒有盡頭的回聲 請請停止停止給我給我沒有沒有盡頭的盡頭的...
有時侯就這樣懶怠地 與腳皮對話 該切割的就該切割 春風吹 又生的也如欲望 那樣熟悉的 隔開一層地表 野草就像四月的丁香花 在紫色的血液裏面往下流 我知道有人藏匿 在腳皮左近的敏感帶 藏私,把顫抖的體質平攤 水流就像細小燭蕊樣搖擺流開去 有人竊竊私語就有人咬著嘴唇 而且殘酷與放縱就那麽連體地開放雙綻花 我覺得四月慘死在一句反白的詩句 懂得火的都那麽畏懼慘白的風 在攤開的國界,侵略畢竟一如暗夜的蕈 我已經擁抱過多的皮膚 就在下陷的地方開始積聚日以繼夜的死水 請再次告訴我確定地 告訴我乳房之間的胸口 深溝就是為嘴唇存在 我並不明白舌尖的不安 不能僅僅依靠吞咽的動作而靜止 今早聽說24小時的 愛不如三...
而死亡僅僅就是舊長廊
妳走過不回頭就徑自忘卻
有扇開開關關的窗
陽光來過月光來過
回來的人探頭進來
從塵土的氣息裏撿拾
棲息在書桌上的陳腐書頁
有過掠奪精氣的鬼魅

狂野自大院的脊梁呼嘯穿過
我們把記憶埋藏在肌理凜冽的岩脈
把胸口割開就有烈酒潑灑
唱詩的少婦唱著小腹底下的火苗
賣水的老頭在廟堂角落偷竊落葉樣的籤
我記得有自刎的少年曾經是斯文的沙彌
他在穿堂裏企圖割斷連接頸口的鐘鼓聲
水沫就在他腳下掩埋黃昏的流沙
渡河嗎?有人渡河 有人擺渡渡渡河的人 這樣過時的畫面 我們想像用銳利小刀 把人像割除(有人說,這世上,人如毒瘤) 於是無人(請閉上眼,否則妳這人還看著) 但我開始憂慮 我們不在此地(此時此刻) 沒有人來。故事已經中斷 在沒有X的河邊 X不見的(恩哼,X不見的複義 仍然有人知覺--有人!) X不見的也沒有 沒有人來(沒有人,沒有來)說明敘述記錄 全(everything)都不見 這個世界(這時節,李寡婦說,怎生 得黑)。就是黑的一切都不見(不見也嗎?) 在傍晚某個,河邊某個 曾經有不在河邊的詩人某個 企圖隱喻這個(僅僅就是) 無人因此不見的 渡。有舟也是全然無用的 這個橫的世界 自然是野放的 *...
喂!什麽人在疼痛的潰瘍上
貼上膠佈,封上窗戶
把一隻押韻的鴨子吊起來烤
問一個腳的尺寸
一張面孔的容量
一片鏡子的流量
一段路的密度
我沒有完整的地圖
但請放下妳的白血球
我們已經玩夠那些吊詭的球
碰怦砰我們已經撞擊
如同過多的字眼在瞳孔上遊離
請聽任我的水晶球滾開
在夜晚的地鐵上滾翻
在貪玩的舌頭上滾燙
在廢水的湖面上反射
城市的面具。喂!什麽
是我的螺旋的星雲
就滾動在一個陰險的黑洞上
探戈一個掙紮的自由
請聽我疑 問自己。風雪必有多事之人 在缺鈣的骨上思 考時間之相 對,與夫絕 對的與絕對錯的 邏輯陷阱。那是必定有的 必定有漁夫此際 就在海心伺機 我們所有的網都充滿孔洞 迂腐的漁父還學著吹箫的事情 據說風雅曾經 僅僅只是一種詩歌的風格 此際他們繼續在千山萬徑 鳥與人絕滅之處 (是的,君不見 柳大官人下手多狠) 想當然爾若 有鳥人,必當絕滅 也是一種孤舟裏 可以玩玩甚至玩命的命題 若我有蓑也有笠(但我無所以不禁顫抖) 便可以在冷冽河岸 等一尾不來赴約的魚(她不會來了 柳大官人讓我們專心 釣雪)其乃一負約的魚 在這雪掩的河面 我沒有高粱也沒有伏特加 絕對與相對畢竟不是什麽 不是什麽太好下酒的 小菜...
有人把遺忘的日子 存在竹筒,塗抹濕泥 封閉空氣的流通 我記起也有借貸的 一些經歷。橫豎 走過的也忘記 沒的也可以留下 我曾經攬過的肩 是否尖削,如故是那麼樣 低機率的事態,我扶起過 失態而哭泣的一段河流 沒有一個記憶過多的土地 會是樂觀的犬儒 讓我廉價販賣 一片身影或者是一串手勢 我們最多的不過 就是旗號底下的暗碼 那夜對河的傳令兵早就 在號角裡面裝滿私酒 有一場沒有火花的投降儀式 一直在巷子口唱 時間過度反覆的賦格 我聽說一個過路僧侶 把他虹的瘦瘠身軀 在城門口燃起藍火焰 燃起青瓷的窯,而水妖 水妖們輕率地在湖面奔走相告 ﹕所有無稽的命運都可以 在天明前選擇自己 在天明選擇自己拒絕的墳塋 後...
一個成熟寫手如果純粹耽玩詞語的話,應該是罪不可赦的。

這些時日,我常思考表相語言與內在意義的關節。這是個佛學問題。從詩來表現,則上段穿插六書(象形指使事形聲假借等等)語句裏,丟開他們,在風雪心眼靜坐等凝結的意義融化。下段在雪地生物撥開後,以兩個意象結尾。一是獨立極地,長鬚上冰雪即將凝結的一個人,他無須撫摩就知道冰雪將在時間裏凝結。而是這人思索冰雪底下,有凝定的腳印向四方去。中心與四方是個對比。以上這些點,包藏在多個意象語中,可以說是作者包藏禍心吧。卻不是沒用心偷懶的。

我又覺得自己像老王肋。歉甚呵。問好羅荼。很服你與陳靡合寫的佳作。那是沒有疑問與爭論性的好東西。
於是我不再相信
牙齒是岩石打磨
出來的雕刻刀每夜
在我看不見的防火高塔上
裁剪心形的信箋
我已經沒有手腕
在頸子上殘留項鏈
網紋的痕迹。昨日

我拉開紙折的千羽之禽
平行的紙船從同心圓的波浪裏慢慢透水
越過斷垣外的止水
他們來我的窗外祭祀
鹹味的紅水掩埋我遲鈍的鞋印
我想像可以逃亡,到一個不說話的國度退隱
讓骨骸去圓舞,讓青芒與劍
切斷所有的退路
我相信我是踩著遺忘度日的行者,每一刻都在下一粒沙礫上轉生。讀
過的詩句像秒針樣撥過去就已經站立在下一個刻度。我從來不記得前
一日的文字,那麽多的日子那麽多的夜晚那麽多流動的氣流泛漫的水
,我如果嘗試記憶自己筆下的痕迹,就是個在過去的火焰裏面燒夷荒
地的拾荒漢。世間向心眼之瞳散去如同秋山急速傳染的血紅,我可以
看見肉身裏的抗體在暗色的風裏面凍結死去,走過的就是流失的,妳
只有那麽多的血,只能沾染那麽樣有限的土地。因此我們經過天葬的
柴火堆,把骨骸平坦地放下,純白的色彩從篝火底下揚起,像月色樣
泛流。
吾愛請來風雪的心眼請來
風與火拒絕交錯的岩脈
當圓心向八方凝結
所有指事的字眼都脫下象形的拙重
請在花圃中假借明日月暈的零亂
我已經飲盡所有無形無聲的水
在缺水的邊地我們嘗試積存冰
在沒有星宿的海邊靜坐,等她們融


請來風和水層疊的極地請來
狼族已經逃逸狸貓冬眠的沙棘地
雪兔們噓出的氣都已經結晶
結成記憶樣的星
結成星雲外緣閃動的紫焰
而且我已經無須撫摩鏡裏的掌
無須撫摩鬚下
等待成形的碎冰
汝的腳印仍舊在雪下仍舊
凝定引向四方

4/14/2013即筆
多謝意逢仔細的讀詩。生活中我們許多概念懸挂在語言文字上,中觀哲學裏假名有的觀念,在現代分析哲學也是個切入點。幾個別字,也就是在懸挂的思考上變動一下。
昨日(或者是上一分鐘),對我們是曆史的開始,整個曆史懸挂在昨日。

問好。
多謝綠豆兄讀詩。問好。
多謝家立細心。確是別字。問好。
我從不
感覺,這是
一個懸褂的世界
樹木褂在地上
鳥褂在樹上。春天
懸在四月街頭的欲望之霧
女人們的臂膀懸著
在男人的胸腔

但我從
不感
覺到我這個星球懸挂
在許多星球的
一張網上
我不記得
自由落體
那種過去以及
未來都是
懸挂的像昨日
懸著所有的曆史
明日是流沙
懸在今夜
我已經脫下
整個宇宙如同內褲
因此赤
而且裸地懸挂在
自以為是的眠夢

4/12/2013即筆,思考詩
妳從沒有段落的意識流裏面,篩選出曝曬之後萎鎖春天的菊花瓣,隱蔽的陳舊暗香乃從指尖浮起,我記憶起指尖滑過皮膚的觸覺,細微的震動渙散在背脊的山稜。時間已經壓縮絞揉,後來向黑暗的斜谷地攤平分散。頁岩的夜晚已經向摩挲的手掌裏伸展,我可以理解觸覺的符號,天明一直都是窗簾的狀態,月色灑下枕頭上的髮如扇亦如斜向扇佈的細絲瀑布。
我一直記得一句詩--明朝深巷賣花聲,而且記得是在葉珊散文集子裏偶爾讀到,因此特別記下了。許久都是這樣,偶然記起來,明朝深巷賣花聲,很是生動的情景。上面一句說的是前夜落雨的事情,所以也邏輯確鑿,雨夜的隔日清晨,在小樓上聽見女孩子在深巷裏叫賣吸收雨水後開放的花枝。 美麗的一句生動詩句,卻是我記憶的錯誤。陸遊的原詩“臨安春雨初霽”是這麽說的: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素衣莫起風塵歎,猶及清明可到家。 聲和花同是去聲,所以不妨音調平仄,但聲字就不叶韻,所以是不合適的。同時我又把深巷和明朝顛倒,此中錯誤不可謂輕微。然這事有三十多...
至於說,流動的鏡相,穿越或者磨擦細沙的土隄,在河灣平攤開,輕輕搖動水草,向低地緩慢降低流速,像鏡面樣折射晚天的暗光,入夜就只有湍息的聲音之流,窄小支流中以细密的散漫姿態透析過陳舊的網籠,河口就有鎮定的沙洲自低潮到高潮反覆地掩埋自我。這樣的時空串場,每一個片段,都持續在我們的網膜裏變動。妳僅僅只是沙粒裏的細沫,起的時候也是伏的時候。

--有關語言與意象。有寄
我應該向床頭的河流禱告
火舌已經噬向屍身盡頭
我們可以用灰燼和體液
模塑月光留下的斷層
請讓我再次攤開胸口風化的片岩
我已經穿越那麼多淫蕩的城市
她們把誠實的窗簾都拉上
掩蓋井水裏面分裂復分裂的變形蟲
我聽見節慶的假面火花在寂寞的眼瞳裏爆裂
哭泣後的孩子們在童話故事裏面練習純真
我應該向床頭的黃土告別
孩子們向日夜的斷層滑行
夢已經是那麼染色的花簇
用塑料的美麗在清晨涼風裏面僵硬

4/1/2013即筆
三點鍾,妳可以在咖啡杯裏殘留燒烤微焦的憂慮,過街的貓緊貼在路

燈杆旁舔一刻鍾自我的清潔官能症。一串一串的花束在楊光裏辯證午

後生長皺紋的速限,妳抛下一面斷續的光網,雪花從銷售窗上遊繁衍

如同奔跑的羊群。妳等到路燈杆的落陰指向河口開始降溫的潮線,在

小木桌上劃指尖的意識斷層岩脈。光呵光,妳是那麽地無需透明的外

衣。四月愚蠢地踏灰象的水瀑而過,便淹沒一舊街失血的眼神。

--有寄,憶起淡水
(一) 聽聽釘子聲吧 葉片尖端開始建構三月低溫的城 我咬嚼的曖昧事態在水邊成形了 一隻唾棄自由的野泉 跟池邊的狗尾草一起揚起頭嚎叫 (二) 我在一窄小窗口嘗試偷窺 路人從手掌大小的視窗裡 打求救的暗碼。蘋果蘋果 請在濕度過高的夜晚 重重落下那些一半空白的床 (三) 正午時分有人在花圃裡絞殺昨日的野蕈 我可以貢獻給他一些舊麵包、頭皮屑、落痂 幾張相片裡的魚尾紋和眉間的憤怒線 書架上一本厚詩選已經把美麗的合成木板壓彎 冷氣就晝夜在那些詩人臉上潑撒起伏的黃斑 (四) 我記得五音步那種褪色的抹布 請原諒那些隱性氣喘病的舞曲我還在復習押韻 至少透明的標語已經佔據城心,現在勃然挺進暗巷 而昨日午後的女侍攤...
是真的, 我是
認真的伐木工
在窗口砍伐
清醒的靈魂
她們浮躁地
唾棄存在。在路燈
底下撿拾
淺夢期的垃圾

她們在垃圾場滯留
辯論電力政策
以及路燈亮度的功率線
她們抽詩人的煙屁股
批判托爾斯泰的女人
高聲唱再一日的悲慘世界
給過路的神祇昨日
冷淡的祭祀物

我一直認真地挖掘土地
在晚霞裡燃燒倒下的古樹林
我聽見過春天的月光
在掩埋的軀體間呻吟
此際她們抽出煙絲
在死去的詩人頭上安裝假髮
她們說我們都需要美麗
所有不懂得水波的船夫
都不適合做冥河的擺渡人

3/27/2013
問好綠豆兄。
我從來都是涉事籠統的。這是的評。
ZY
覺得馬修的近作都很棒。語感是很獨立自由的。內容是奔放流動的。作品充滿自信。Bravo!
一直揉著沙子的
眼珠子在碎玻璃的窗口
撫摩自己體內的縫線

我們已經飲盡,所有的
言語都是沉默的斷續
在西邊,河口的旱地繁衍
落暮的牆影在繁花與乾枯灌木叢邊上伸展
倒下的森林就在野火底下輪迴

所有的秘密都已經失去紅血球
汝在缺氧的海心浮沈
語言在高潮與低潮都是沈船

我不過
就是無法穿越
因此入籍流沙的行者
風在水上,溺死的就埋藏在火燼的黃昏

3/22/2013
鏡子鏡子
一個靜靜地坐著的面孔
怎麼樣從皮膚裡面逃逸而去
太陽繼續照著那些屍體上端的沙土
下端就是黑暗。我曾經以為
自己不過是遺忘地圖的鬼靈
後來又以為自己只是回聲
不停地巡查著可疑的煙

火啊火妳藏在哪
裡的冰層下面。外頭一向都是喧嚷的語聲
驟雨昨夜在妳流動的床頭遍灑毒蠱
細語以咒的態勢在粘液裡渲染雜色光波
妳從前夜一直搖晃到沒有破曉的明天
乳間的汗水衝激流下小腹的沉積平原
讓我們把自己埋葬在失水的低地
沒有呼聲的都沒有遺骸

我後來聽見時間的鼓
在原始森林的暗夜裡擊打斷骨
我懷疑妳知道真理一如鏡子
我懷疑妳知道
一片鏡子表面上輕薄的真理

3/15/2013
(一)
也有不可理喻的邏輯
在長河上立定,挑戰
我伸出一隻腳就同時
伸出一土地悲哀的傷痕

(二)
隔壁孩子剛剛從郵局回家
一個老人向日落裡面郵寄
他另外一些沾染污水的記錄
門前就是急流。他的背疼通常起自午後

(三)
我看見一個女人在門口蹲坐
想像她已經不思考擁抱和摩擦一類的事情
時間在她的髮尾上快速粗糙
河邊的狗尾草在她的山下搖擺

(四)
晚午的焰已經流過水花西側
一個老是向東走的傢伙咬著曾經多汁的榨漿草
他曾經是流寇後來把一池水換了駑馬
這個陰天已經跟隨他走也走不斷的荒地

3/13/2013
(一) 好的讓我們此刻赤膊上陣 圖騰圖騰。把陰莖在乳房上舉起 請不要告訴我純潔是一種無邪的世界 純潔的薄膜已經在子夜戳破 我曾經聽得見水聲在圓滑磊石縫隙間湍流 圖騰圖騰。尋找的漢子老了還老 是在夜街上衡量 這一張床 與那一張床的間隔 (二) 我們曾經蓋過房子 在廚房放一張堅固如骨的木桌子 假使我們曾經做愛。時間就像木 桌面一樣曾經搖擺以及後來風化 所有摩擦的事物都懂得燃燒以及默認冷卻 圖騰圖騰。時間不過是樹木 豎起以及膨漲,後來在雨水與雷火底下坍倒 所有的房子都在空白處興起 在皺紋裡面陳舊乾澀以及疼痛 (三) 我曾經跟一個浪子討論海流 他送我一把馬尾鬃 告訴我曾經是硬朗的一把盈手 現在已經失血...
(一)
我們一直看著海
水間的日與夜
起身的與臥下的軀體
從來處來去處去
那樣的簡單事實
也有人在窗口哭泣
聽矇騙的聲音在陰暗的角落晾晒

(二)
那些負載濕氣的
雲一直灑落著碎石
光粒子說明暗的故事從來沒停
當彎曲的記憶擊打石牆
關窗的人不止地在額骨與下顎骨間
撲打沉重不透明的粉
白壁上有些水漬已經掛上馬燈的暈黃

(三)
我出門了。記得有那樣的事跡
一直幹著繞道的活計
也只記得,有一個時候是記得些簡單事情的

3/11/2013
請靜靜走過光與暗的視野
我已經疑問過。主述者
請陳述下一節車廂的黃昏
我聽見泛散四溢的沉悶
一個沉湎在河原記憶的女人
仍然不忘記撫摩眼袋邊緣的線紋

我看見她從紋路的盡頭昇起
如同灰燼上柔軟的煙塵
此際長途火車涌入森林底下的隧穴
我聽見夜晚的呻吟聲出入丰滿的紅脣
時間在火焰的彎曲線條裡焚化
起伏的山巒在蕩動裡下陷

而且我從來不能誠實
不能親切地記錄任何一段視野
而且我從來不能沒有雜質
而且我從來不能乾淨

3/8/2013
多謝共鳴。
讓我在一雙膝蓋之間
嘗試時間的定義

1. 啜泣聲以弦月的柔軟緩慢昇起
我聽得見延展的水面在邊緣泛起泡沫的水線

2. 我在下樓時尤其看得見岩石在黃昏摩擦
這一串樓梯間我曾經聽見無數屍體喘息上下

3. 骨科醫生刺入的類固醇
也就是他持續接受的現代謊言

4. 膝蓋鬆弛後放下
我聽見淋浴聲便記起一次淋雨的曲折小徑

膝蓋上頭是腿
稍微抬起頭來
就是略微下垂的乳

3/6/2013
嘿嘿背上的 哪位﹖請自 時間的微細證據走開,或者滑落 (如果花落,我們還如何 去對華麗判刑,向脊骨認罪) 我已經在腳印上面 摁下去與來的印鑒 就在一個命名為什麼也都不立體的角落 (是的春城春城無處無處) 我曾經飛行的事跡 也一樣輕佻一樣地腐爛自那起始 始始于終 我可以為每一個終點鑒定 明日也已經如花 哪一個不是 落難的十行紙在墨漬下面不生不死 一粒砂子跌落了 穿透雙格的老花鏡面 上面有一個模糊的世界 下面有一片魔幻的海 我是寂寂水下的潛流 陽光在東下弦月在西 消失的半島在半月灣的兩端 假使汝以花的姿態昇起 自海波的盡頭 就在沙上就在沫裡 隱藏的永遠最清晰 下落的自來就是不明 自來也不昧 3/5...
。曾經
在一片髒水
表面,練習仰泳
就是作一種打擊出水沫之態
我懂得浮游的事
就不懂得進退

時間也可以是
那樣骯髒的事態

我必須容許天空
在瞳孔的縫隙上填空
一個養癰的女子一直在水邊遺患
是的我每一個腳印都是不完整的
而圓形的月一如圓形的微笑
我們只有哭泣的時候才聽得見
水滴穿越時空的擊打聲音

所有的岩石都是選擇式命題
汝面具上的硬度都是妝

我的手心如果摩擦過度
就已經在牆壁上遺留過多的白血球

。還在
一片清水邊際洗手
昨日在邊境,所有的嗅覺都是化過妝的
我們一邊洗刷
時間一邊破裂

3/4/2013
我只能夠這樣想像
(但這樣夠嗎﹖即便我能)
許多我所遺忘的形影
他們不離,就隱藏在左近
一處暗昧的角落
從沒停止,架構霧氣裡的迷宮
我每天從早晨走到盡頭
次日就是下一段沒有頭緒的故事

我聽見水波
細細的長河在眼角流下
碎花瓣不止地穿破水面
骨骼在細沙與岩石間緩慢磨蝕出月色的純白
我從來就說不清楚的
那些事情就在水光裡面赤裸起伏

一直都有空白的鏡面
這樣的事實我經久還是
不能夠讓潛逃的氣流
在汝柔軟的耳垂前方結晶
這些路面上的污穢都在我眼帘上
覆一面混凝土的城牆
地窖裡面擠滿歡呼聲與哭泣
也有暗昧無光狀態下的泉
沒有人聽。她們就是聽任
冰涼的細流在鏡面的界外延伸

3/1/2013
蛇好了。以及年末 什麼樣的扭曲 以及邪惡嗎﹖純潔的季節 已經集結在叢草的隱伏地域 是的我不斷地想像類似音符的起伏 沒有一個時段不是曲折的 生命的淫婦張揚著陰阜 我們沒有隱伏的境地 我們沒有。就是不知曉 就是不知曉 時間的蛇在事件裡面 昇起就死去 哎哎妳若果不曾記憶 若果不曾咬破 時間之蛇的嘴唇,如同紅透的蘋果 是的妳曾經青,曾經像乳幼的蛇樣柔軟 在沒有骨骼的時間裡面蕩漾 若果妳不曾流動 如同一潺柔軟的弱水 塵土的鏡面就自水底流動,蜿蜒如蛇 是的蜿蜒如蛇的 鏡子就在柔軟沒有骨骸的頸子左近 展示光與色的簇集 沒有什麼不是簇集的 哎哎簇集的虛偽面具 我們習慣了人皮 就忘記時間之蛇 在隱伏的音符裡面 ...
多謝。
據說我需要蓄意遺忘 耳朵的事情。真實或者虛假 所有的語音都是餘音 我環繞的世界不停地環繞著我 當所有的誰 所有的誰的 所有的聲音 失去所有的質量 聽說的事情 在不聽的耳鼓裡 落雪隆隆,我已經是聾子 墮落透明的籠子 時間落下就融化在氤氳的溫泉 是的知覺也是雪 凝固後也可以透明並且無聲 一片紅葉在霜底下 懸掛於沉默的冰晶之虛空 我們如果脫下一切 切開皮層。血液那樣憂鬱底藍 如何可以把氧化的自由基向風裡面融化 知覺是那麼吵雜的象限,北西北 他曾經過河。渡口就在三更淹死 土撥鼠類在靜夜裡挖掘根莖底下的葉苗 向下流的知覺已經向下我們必須把 下流的夜擁在黑暗的鬚根 我僅僅還在靜坐 第三部位,中央有脈 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