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ZY]

佇足在看不到綠洲的蜃樓底層
用左手劃數右手的掌紋
如是的自省形同虛設
虛設的迷信在一個掌中劇的舞台幕後
自己的路走在自己的鞋子裡
昨日的隱私透露在襪頂的腳趾
而明日的汗水散佈著充滿煽惑的傳言

自己的快感淹沒在自己的憂愁外
早餐和晚餐只是一片走味的夾心餅乾
如果午後偷情是下了藥的糖霜
有些日子好吃有些只覺大碗純屬無謂
走過一條坑坑洞洞的長巷
都是瞎子我們
不摔跤只是一種掌紋似的迷信
你的膝蓋沒有流血
不證明你不曾屈膝下跪

我有耳啊我天天聽自己
以原罪的誠實跟黑格爾辯証
但他們教我不要去洗
穎川的水太冷了
絕對會凍掉全世界的哭聲
當我替亞特拉思扛起一粒玻璃戲球
皸裂的龜殼所有的夜晚都背成，我彎腰及地
喘息地走過風聞許久的石器時代
看著自己足印和道旁的陰魂
刻成卜筮的甲骨文一個孤獨的字擠壓下一個變形的
我們死去就只為了積骨呵
積骨成堆那回事
就只為了鬼火燐燐
那回事

至於時間與記憶
以及凍結的可能性
牆頭上的雜草猶疑了一夏
弱者的嗜好從來不關風月
風季，是我們的祭酹的藉口
暗月是我們年久不衰的時裝，
我們肩上極光色調的披風
跟底褲上的自咎污漬
自來只有八竿遠的
亂倫的派系關係

但雨還會來還會
在清明來印證某些
寫在掌紋之外的愚昧
春天我們在哭泣得太多的山峰上
借一些古時的章句吟一些詠一些
然後回到街角的咖啡吧吹幾口無聊的奶沫
請在飲第一口冰咖啡前正經地失笑
在飲後請莊重地啞然
黃昏的下班街路像一道火河
像冰海的峽灣
像一個失心瘋的女子
有時坦著胸脯有時閉緊眼只聽
自己的瘋言瘋語
當我伸出刀割後的腕橫跨
一個陌生人走過時的涼涼視野
滴下海潮裡的只是些老去的
所以風乾了的橘瓣的夢

[天空魚]

特別喜歡下列的詩句

至於時間與記憶
以及凍結的可能性
牆頭上的雜草猶疑了一夏
弱者的嗜好從來不關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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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