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
妳在窗口沒有遇見太陽
那麼,有沒有看見什麼?
----2007.02.27----
從前,有三朵花。
她們等待太陽的光,光的太陽。
那割耳的狂人摘了她,放進畫裡
有個說愛的男子摘了她,別在那戀戀馨香的髮際
而妳摘了她,攤平在某個適當的段落
巧妙地擺飾成一個充滿期待的刪節。
太陽還是沒有來啊沒有來
妳和你和她和他,來過了停了一下又走了
我依仍不死心地倔強不死心
持續在誰的雙瞳中試圖發現自己的臉孔或背影。
妳看見我了麼?
有人看見我了麼?
(不是沒有人,但確實是沒人答話。 )
噯!又是一天。
太陽來不來,重要麼?
他只懂得伸手挑逗枕邊愛睏的媚眼
或是野蠻地穿刺我的胸背和腹膛,然後光濺滿室
再不然,就是直截揭發那見不得人的塵埃
曝光、現形,就這樣。
而我呢?
我繼續我繼續妒嫉,繼續一個透明的介質透明。
這註腳,因妳而下的──
當妳面著我,視線穿透我並凝望至彼端
便是。
我羡慕太陽的升沉
我羡慕花朵的一季生死
我羡慕那男的女的誰的來來去去
我恨我的堅定不移,這才明白──
人們大力歌詠的無價,該是如何可憐的價廉
於是一再地一再漠視被漠視,一再。
親愛的,我說親愛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
妳在窗口沒有遇見太陽
那麼,會不會看見什麼?
比如,一扇窗啊一片窗玻璃?
─*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