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我在四樓的陽台
用鼎猴牌的火柴
點燃德國牌的駱駝菸。

旁邊透天厝的頂樓
幾排洋蔥曬在那裡
像忘詞而在台上開天窗的演員們
尷尬地看著彼此。

直到老人出現,撿拾
一片又一片陽光失溫的碎屑
我才想起她的臉
那時在臺南的某個閣樓裡,為我燃起比詩
還有風骨的薄荷菸。

而今,滿滿地午後
竟如一輛卡車載滿了所有的洋蔥
我小心地將火收好
看司機用哀愁,替無盡的它們
一一點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