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一個夢囈
『為何?!』一聲叫喊!阿文從夢中驚醒。
此時,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裡,梨形花燈、方桌木椅和帶有禪味的泥塑佛像,房中滿目都是古舊的擺設,但放在床尾的結他!把房內的氣氛弄至不倫不類!
阿文眉頭心鎖,計算著究竟多少個年頭。夢見這位老人家,說著禪機的語意。
同時!每一次夢醒後就會有事情發生!阿文心想難道又會再一次發生!他急忙的打電話,接通後說出關心的說話,但這事又再發生了!
『第七次啦!已然第七次!唉!』阿文拿著啤酒高聲地叫著!在這嘈雜的酒吧,阿文像要把所有的謎團推進酒精裡。
一把輕佻的聲音,回應說:『你個人真係很邪門!雖然沒有我那麼帥,也屬於高大威猛的人!為何每次拍拖都不足半年,就一定會吵架和分手呢?』
『阿博!相約你出來是幫助我解決問題,不是把問題不停的反問我。』阿文有點不滿地說。
『好!好兄弟!我就慢慢幫你分析。』阿博,努力扮演專家的口吻說。
『多謝!』阿文無奈地說。
『你知道在學校裡,關於你的流言嗎?只要任何女同學跟你拍拖超過二個月,那位女同學就一定有意外發生。就像阿敏正在上家政堂時,卻發生了意外跌斷手骨!』阿博好奇地望向阿文。
『嗯!我當然知道這個流言!說瞎話我是孤星,誰跟我一起誰就會倒霉!但是這些流言,只有三姑六婆才會相信!你這樣的追逐潮流的人,也會相信這套嗎?』阿文說。
『兄弟!寧可信其有呀!』阿博,頑皮地說。
『你曾經倒霉嗎?!有沒有令到你意外受傷?』阿文勞氣地說。
『哎呀!不要發脾氣!我知道你剛失戀心情不太好,對不起!兄弟。』阿博說。
『我只是不明白,為何每次分手之前一定會夢見婆婆,她很慈祥在說 』阿文還未說出像謎的語句,阿博刻意放慢聲音,說:『求不得、追不得、要不得。』
『呀!你!真的太過......醒目了!』阿文追著阿博。
『不是我醒目!而是這二年裡已經連續聽你講了六次,像禪機一樣的詩句!我早就把它記於心上了!不如這樣,你還記得每次在夢裡,周圍的環境是怎樣呢?又有什麼特別讓你留下深刻的記憶呢?』阿博收回笑容,一本正經地詢問阿文。
『嗯,讓我想一想!那位婆婆看似四至五十歲,但面貌看不清。呀!有橋樑、有山谷、有小河。』阿文努力地思索中。
『如詩如畫真的美極啊!有山谷、小橋和流水,真的很有詩意!』阿博俏皮地說。
『請求你!不要再說出有詩意的說話,好嗎?』阿文說。
『還記得你所作的情詩嗎?哈哈,曾經是學校報裡的頭條新聞。讓我諗一回讓你回復記憶吧。』阿博搖頭晃腦說。
晨光譜曲瞬萬變
一道曦光入門楣
靈山霧水天地間
仰望雲端釋存疑
初春苦笑送冬末
風急寒流壓枯枝
稚芽萎縮難出頭
不隨春心戀世情
『好一句,不隨春心戀世情。你暗戀那一位女同學呢?大詩人!』阿博好奇地問。
『你還好意思追問!不是你私下把文章刊登在學校報裡。我就不會被人稱為大詩人,他們嘲笑了一個學期。』阿文激動地說。
『我看見你苦戀那位女同學,只是好心幫助你一下!如果沒有我,你那會有這麼多粉絲。不知有多少女同學傾慕你!嘉應子,她有沒有回信呢?』阿博嘲笑地說。
『你也知道?!誰人所說?』阿文緊張地說。
『這些露骨的情詩,當然是當事人所說!你又沒有勇氣寫上真實姓名,嘉應子收到電郵後,心情很雜亂所以找人和我談了一回,你也知道我是校內的戀愛專家。我一看這首詩就得知是你的筆法,在考試期間還有誰,有這樣閒情呢!』阿博頑皮地說。
『我不想她發生任何的意外。請不要取笑我!連自己都相信這些傳言,因為發生太多次了。』阿文無奈地說。
『我能明白的!不如用玄學的方法去追查一下,為何會弄成這樣子!我朋友認識另一個朋友,可能幫到你。』阿博關切地說。
不久後。
阿博帶領著阿文到郊外,他們走到一間非常古舊的石房屋門前停下來。這裡環境非常之靜寂,這間房子的門口是打開的,當阿博進入房間時,卻發現內裡早已坐滿人群!阿博看見他們都靜靜的坐著,沒有人發出聲音,偶然一點風吹過樹葉,也會令在場人士注目。那怪異的氣氛令到阿文背後發冷!
這所房屋的主人名叫:神陸姑。看上去大約四、五十歲,短短的頭髮挺著身子,並不如電影所描述般的樣子。她的說話帶著大陸的口音,跟據朋友說她是廣西人,隨著丈夫來到香港後,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得到了通神的能力。而她的神奇故事,有機會我會一一的道來。
回說!這間房屋並沒有多餘的傢具,只有一張黑色的古老長木桌,桌上放有觀音像。在觀音像右邊一碟放滿白米磁碗,在左邊有十幾片土糖的碟子。在放白米的磁碗上,放著二隻新鮮的雞蛋。
只見陸姑詢問了一對男女的名字和資料,叫他們放上在家拿來的白米。陸姑把白米撒落雞蛋上,閉著眼睛說出一些說話,只見那對男女淚流滿面,但在表情上看似歡欣。十分鐘後這對男女雙手合十,在桌上放上出一封紅包,千多謝萬多謝,像釋放了多年的困擾悄悄的離去。
終於到他們,當阿文想說出來意時。
『年青人,你的問題我幫不到你們,請你另請高明,但切記天意不可改!改了一定會遇上大禍。』陸姑,意重深長地說。
『啊!』阿博先有反應,再問:『神陸姑,我只想詢問為何,我朋友每次認識女孩,拍拖不足半年,那個女孩必會發生意外。請求妳!請妳指點迷津,幫助我這位朋友!』
『如果天命真的如此,我不會改運!但神陸姑請妳讓我明白,為何每次夢囈後,就會發生意外呢?』阿文哀求地說。
『唉!以我的功力只能猜測一部份的因果。這樣子你們還想知道嗎?』陸姑顯得無奈地說。
『想知道!』阿文和阿博異口同聲答。
『請給我,你的八字。』只見陸姑口中念念有詞。神色憂心忡忡說著:『求不得,追不得,要不得。』
『嘩!』阿文當場呆若木雞,久久沒有反應。
『是緣還是債!年青人你真是太幸運,你曾在地府來回七次了!』陸姑精奇地再說:『那位老人家是你什麼人,我功力不足,算不出她的來歷。但只要你一生不近女色!生命絕對無危險。』
此話一出,阿博和阿文的心情,如身在五色迷霧裡。
為君憐,痴心淒戀情非淺,太慘酸。相思徒嗟添恨怨,鴛夢碎斷,魂歸血洒,付泣鵑。
阿文再次從夢中驚醒。在夢中再看不到老人家了,因為阿文已經沒有拍拖半年。但不知為何這段歌聲,卻在夢中不斷的演奏著。
阿博相約阿文在一處鄉村茶館。
『為何不到我家裡傾談,還要長途跋涉來這茶居?』阿文不滿地說,雖然口中說著不滿,但看到半年無見面的老友,其實心中十分高興。
『你居住的房屋像間博物館,那些古舊的傢俱,常讓我感到不舒暢。住久了沒有病都可能會生病。你看在郊外的空氣多清新!你也應從新出發啦!』阿博不失本色幽默一番。
阿博等不及阿文的回應說:『你知不知道?嘉應子已經有人追求嗎?』
阿文滿懷心事,眼看著手中的雞球大包,二話不說一咬吃掉半個。
『唉!阿文,你還是有機會!不要放棄!』阿博鼓勵阿文說。
『機會!』阿文苦笑著說:『當日你也在現場,神陸姑可以說出夢中的禪語。也說出我不能近女色!我怎能不放棄嗎?』
『我是一個不祥人!只要我和女性在一起,她們就會發生意外!從前我不知道意外是由我而起,但我現在知道了!我很自責,不想有更多人受到傷害。』阿文陷入失控的邊沿。半年所受的傷,在這一剎間傾瀉而出!
『我當然明白你的感受!我這半年都在明查暗訪,希望找到個玄學高手去幫助你,所以今天才會約你在這裡飲茶,碰一碰幸氣能否遇上這個高手!』阿文激動地說。
『高手?』阿文說。
『對呀!他的名字叫:懶先生。』阿博說。
『HI!你們在找我嗎?』一個中年人已經不客氣坐下,並叫樓面把他的杯碟拿過來。他身穿夏威夷恤、短褲和著膠鞋。看似洞悉天機,掐指計算著。
『讓我算一算。』懶先生正在深思再說:『嗯!你這位朋友有麻煩和疑惑,想請我解答?是不是?哈哈~~』
『啊!這位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嗎?我們像有疑惑嗎?這裡不是廟街,讓你說三道四道騙神騙鬼。』阿博有心試一試眼前的中年人。
『多疑慮是好事!小心行事都是對,我坐下就願意幫助你們。嗯!如果幫不到你們,我絕不收錢。』懶先生喜形於色地說。
此話一出,阿博望向阿文似是詢問他的意見。而阿文心中早已為近日的事而悶悶不樂,眼看懶先生如老頑童一樣,半年前已慕名找神陸姑,今天,巧遇懶先生為何不嘗試呢?如果可以解決問題,豈那不是一件美事嗎!
『好吧!希望懶先生可以幫助我。』阿文似是立下決心地說。
阿文就把夢裡的始末,找神陸姑的事情和最近的歌聲的事一一的說出來。
『你!還當我是朋友嗎?,發生這樣奇怪的事為何不找我傾談!你這半年都聽到這歌聲?』阿博擔心地說。
『我常想是因為日思夜想的關係,精神太過緊張而聽到幻覺。我初期時看醫生,他說可能是憂鬱症,也用過藥物治療但幫助並不大。就算今日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來研究一下,究竟又出現什麼問題,是否和夢中的老婆婆有關係。』阿文愁悶地說著他的心事。
阿文說著這半年的經歷時,其實懶先生以起了一卦,和注視了阿文一陣子。
懶先生起完卦後,神情肅穆說:『阿文你還記得歌詞嗎?你屋內還有什麼擺設?』
『還記得!』只見阿文唱出歌詞時,非常的投入!如非知情者,可能誤會他是粵劇愛好者。
『依我所見這首是:神女會襄王。還是舊曲目,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知道!』懶先生回應說。
『神女有心,襄王無夢?是古曲目嗎?我還以為是成語故事而已。』阿博好奇地問。
『對一半!也是成語故事,只不過給人改篇成為戲曲,大意說女子對男子有意,但男子不解溫柔,沒法成就姻緣的情況。』懶先生再說:『而阿文所唱的一段係神女在夢中相會襄王。緣深!孽也深!唉!難怪、難逃、難為你!』
『心也酸、意也酸,貞魂長駐奈何天,我愛嬌,出至誠,痴心原一片,當日春心撩酒後,如今空悔誤嬋娟。』懶先生獨自唱起歌來。
『究竟發生何事?』阿博如入迷宮中。『懶先生你是否鬼上身,突然間又唱起粵曲,你像知道整件事怎樣發生?還是你猜出來?!』阿博心急地說。
『青年人,你不用心急!我說出來恐怕,你不會接受這是事實。』懶先生憂慮地說。
『我信!我現在什麼都會相信,請先生你說吧!我能夠接受到。』阿文用堅決的語氣和眼神回應著懶先生。(拍一聲)『好呀!不去逃避因果,果真大丈夫之所為!』懶先生讚許地說。
『我先問你!你屋的坐向是否坐西向東?日出之後就有陽光直射進你的床頭呢?』懶先生說。
『全對!為何你能知道這些事情?』阿文回應說。
『你的床應係紫壇木。今日你回到家,看床版下是否刻上一些字。如果有的話!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就會話告訴你有前因後果。好不好?』懶先生說。
『~~唉我誤君累你同埋蒘網,好應盡禮揖花燭深深拜,再合巹交杯墓穴作新房,待千秋歌讚註駙馬在靈牌上。將柳蔭當做芙蓉帳,明朝駙馬看新娘,夜半挑燈有心作窺妝 ~~』懶先生很享受地,大聲唱著粵曲。
『懶先生!本來行山比較沉悶,你唱下歌也是好事,但為何一定唱粵曲呢?』阿博大聲地問。
『粵曲不好聽嗎?用詞優美又可以認識歷史故事,只是你不能領略。如現時的流行曲!不看歌詞根本就聽不到唱什麼,歌手懶音太多咬字又不清楚!』懶先生豪不客氣地批評著,再說『我已經把程度降低了,唱香夭這大家熟悉的劇目。』
『讓我再唱一首粵曲,你猜想是何劇目!年青人。』懶先生正想唱時阿博就急速說。
『真的不用了!不如這樣,懶先生是你的真實姓名?』阿博人急智生就想到轉題目。
『懶先生係師傅幫我改,他說我性格七分懶三分勤。一生逍遙自在,雖然對術學有天份,但不會在玄學上有突破的成就。』懶先生自得其樂說著。
『等一下!如你所說是事實,豈不是傳說中的高手。』阿博迫切地問。
『我雖然不算是高手,但是~~』懶先生平常地說。
『你並不是傳說中的高手,那為何要冒充?』阿博大叫著:『阿文!我現時一定要弄明白,他究竟是誰?』
其實阿文根本就沒有用心聽他們爭吵的事情,只在想著昨晚在床板上發現的字!為何懶先生能知名床版上有刻上字呢?屋內的傢俱大多是都係祖傳。為何沒有人發現呢?反而外人卻知道呢?究竟老人家、歌聲和刻字,有什麼秘密的聯繫呢?為何每次拍拖,女朋友都會受傷,這一切的問題早已堆砌成高墻,把阿文圍困著了!
『阿博!我並沒有騙你們,雖然我不是傳說中的高手。但我也是出自名門,師承正宗!而你地所說的高人也是我的師弟。』懶先生平和地說。
『你現在說什麼也可以!懶先生!你現在也不會相信!!』阿博不肖地說。
『我昨日曾說問阿文相不相信!阿文當時說相信。我們的爭執是否要詢問阿文的意見呢?』懶先生和阿博齊望向阿文。
『好!阿文由你決定!你說走就走留就留。』阿博詢問阿文。
阿文很快就有所決定,說『到現在我還是相信你!懶先生請你不要責怪阿博,他是我由小學認識的朋友,他是很熱心的幫助我。』
『哈!我怎會責怪他呢,現今世代這樣的朋友已經很難找到!阿文這是你前生修來的福。』懶先生再說:『是我的錯!事前沒有說清楚,才引起你們的誤會,對不起!』
『呀!懶先生、懶大師,這樣請你說清楚啦,你也知我是很心急的年青人。』阿博不悅地問道。
『我想大家都累啦!行多數十幾分鐘前面就有個涼亭,我們稍作休息,才說回我師弟的故事。』只見懶先生紅著臉地說。
從涼亭向外望去,青翠的山、藍色的天、白色的積雲。涼風送爽,本是郊遊的好季節。但不知為何阿文,心中總是忐忑不安,自然地沒有心情看風景。只見他們三人默默把午餐吃過沒有交談,各人都滿懷心事。還是懶先生首先打破沉默。
『現在說我師弟的故事讓你知道,聽完後才決定一切。好不好?』懶先生說。
只見阿博和阿文一同點頭以作承諾。
『我的師弟叫:高山終!他是一個非常自傲的人。雖然他是我師弟,但術學天份比我高好多。他說不會有高山比他更高,所以改名叫高山終,山的終點。而他真實的姓名叫:林一山。』懶先生再說:『我們所學的門派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因為我所透露是天機、改是天意。如果要在術學上有所成就,必定要損失一樣東西!以作平衡。』
只見懶先生遙看遠方似有感觸良多,長嘆一聲!再說:『我就是不懂得怎様決定,所以寧願做一個平凡的人。』
『我本來並不知道,師弟用什麼交換名利。但這幾年間他在術界好火紅,很多富翁都找看面相和風水。真的名利雙收,風頭一時無兩!出名的術界大師!無人不識!』懶先生望向阿文說。
『有一日,他的太太和二個兒子在一次交通意外中全部死亡!他當時失左控十分瘋癲,大聲說他早就計算好!無理由會發生這種意外,為何天要找他們負出代價!而不找他呢?』
『這事後我才知師弟所作出的代價是沒有後代!而我的師傅就突然出現啦!師傅只在一山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師弟就回復本性,但淚水還是不停流著。』
『師弟把一切生意都結束。一個人來這裡耕田種菜不問世事。』懶先生:『而我就是他對外的接頭人。碰上應該幫忙值得幫助,我都會他們來找師弟,希望他們得到幫助,也希望師弟能走出困局。』懶先生像鬆了口氣。
『時間都不早了!我該出發啦!懶先生。』阿文堅定地說。
一路上三人有講有笑,懶先生是個說故事的高手,他跟阿博說著術學上,種種的奇怪事件。只見阿博如小學生一樣,聽得津津有味。簡直樂不思蜀。阿文現刻有著奇怪的想法,阿博此行後,他必定有巨大的改變。
行行重行行。要來的始終都會來。阿文等人在一間屋前停步。
『一山你在嗎?我又帶些麻煩給你啦!』懶先生輕鬆笑著說。
忽然間,在不遠的農地上看見一個人在揮手!那個人慢慢的步行出農田,來到阿文等人的面前。
阿博驚奇說著:『啊!他就是絕世高人?』
其實怪不得阿博有此反應。因為來到他們面前的容貌,確實和他們想像不同。
阿博再說:『這個阿伯看容貌都有五十多歲,懶生他是你的師弟?光頭、身材矮小還頂著一個啤酒肚。我不懂看面相也知道他不是富貴相。』
此刻!懶先生和林一山卻異常笑得燦爛!
『大師兄,你這次帶來的人!有趣、有趣。』只見林一山笑逐顏開說:『大師兄,你來得合時,我釀了一缸薄荷酒,剛好三個月要開封啦!相請不如偶遇,青年仔一齊來嚐一嚐。來、來、來不要客氣。』
只見阿博一馬當先進入屋內,阿文也慢慢走進。此刻懶生生小聲向林一山說:『這個孩子有慧根,人又重義是塊好材料,他也對術學似有興趣,師弟不如 』
『讓這件事完後,慢慢才打算吧!大師兄!好嗎?』林一山平靜地回答。
懶先生無奈的點頭,似有份失落感。
『哇!很香呀,一山高人,這酒很香顏色又泛著淺綠色,味道雖然粗獷但怎樣說呢!好純真呀!』阿博如評酒師一樣說著。
『這刻你是否很滿足呢?阿博。』一山問。
『這刻我很滿足,好像什麼也不在乎。很奇怪的感覺。』阿博如實的回答。
『對啦!人其實很容易滿足,一些生活小事,都可以擺脫人性的貪婪。時間上雖然短暫,但可以讓腦袋慢慢的開啟,探索我們正在追求什麼。』一山說著:『阿文我再一次問你,你是否一定要知道真相?知道真相如果你根本改變不能改變任何事,你將會痛苦一生,你能承受嗎?』
阿文閉目深思良久,說著:『我要知道真相!』
天空突然暗無天日,閃電的光芒照射如白晝。雷聲緊貼於耳邊奏出嚇人的聲響。屋子如在海上飄盪!
『哇!發生什麼事?!為何天氣突然變得這樣惡劣。』阿博被突然的天氣現象嚇壞了,無聊地說著。
『因為我要說天機給阿文知道,所以天氣才有這個反應,這是可以意料到。恐懼嗎?阿文。』一山如平常一樣說著。
『不怕。請說!』阿文說。
『不後悔?』
『不後悔!』
『祇怨背約誤嬋娟,誓信等閒言,可恨男兒心實險。在床板上刻著的字是否這些字?』一山說著。
『高人,果真是高人。』阿文答。
『其實很簡單,是關於三個人的感情事。但橫誇二代去到你這代時,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很少,所以不知道而已。』一山平常地再說:『如果我推測沒有錯,在奈河橋的老人家是你的嫲嫲。她是來保護她的子孫,不會受到惡咒的傷害。』
『惡咒?』阿文說。
『對呀!一個歌女用了她的生命下的詛咒。要你辛家絕子絕孫。 』一山望向阿文。
『....!照這樣推斷理應沒有我的存在!』阿文反問說。
『對!但如果有人讓辛家改運呢?』一山憂心地說:『你的爺爺生性風流和歌女私訂婚約,及後家人反對強拆鴛鴦,歌女身世可憐現世又受盡到迫害,所以就有怨無路訴而自尋短見落下毒咒。』
『所以我就聽到歌聲!床板所刻的字是否歌女所刻?』阿文說。
『根據的師傅所講,歌女是在床底吞食生鴉片而毒死。』一山回應。
『歌女在我祖傳的紫壇木床底而死?』阿文心底涼了半截。
『我相信係歌女臨死時刻上去。其實我兩師兄弟這十多年都尋找你們一家,好幸運你還未鑄成大錯。』一山說。
『你們為何要找我?我又會鑄成什麼錯誤?』阿文問道。
『剛才我不是說可以改運。而這件事是我師傳所改。』一山喝了薄荷酒再說:『我師傳和你的爺爺是好朋友,當年我師傳道行未夠深,不知怎樣化解惡咒。所以提議改陰宅,希望可以避過這個劫難。』
『師傅提議把你父親送去外國讀書,賣屋賣田搬來香港,用一招瞞天過海。但戰亂期間師傳和朋友失去了聯絡,根本就不知道是否成功了。』一山說。
『原來上一代這樣的恩情。父親很少說及阿爺的事情,只知道阿爺整天都沉默不言喝酒成癮。爸爸還對我在內地有大幅田產,父親還出國留學讀書,但係讀到一半,因為接到家書話政局太差,要搬去香港因走得太急來不切變賣家財,所以爺爺常這樣自責。』阿文回憶地說。
『為你們會擁有這紫壇木床呢?』一山說。
『不久後爺爺同嫲嫲都前後病死了。父親本想把骨灰帶回鄉下葬。順道看祖屋,但是祖屋內的所有物品,早就被人搶光了,奇怪的是那張紫壇木床和衣飾櫃反而沒有被人拿走,父親看見這些傢俬都算是爺爺的遺物,所以才帶回香港直到現在。』阿文仔細地說。
『原來它用這途徑找到你!果然是命不能避,看來它不會輕易放過你,只要你一有女朋友,你就一定會死!』一山嚴重地說。
『我現在沒有受到傷害!反而是我的女朋友連番遇到意外。』阿文回應說著。
『因為是你的嫲嫲把咒轉去你女朋友身上,並作出警告!她不去投胎在奈河橋前保護你。所以才有這段話:求不得、追不得、要不得。即是說不要追求姻緣和霧水姻緣。直接來說你可能要當上和尚才可以保命。』一山憂愁地說。
『什麼?!這些都是上代的恩怨,為何會牽連到我呢!我是無辜的!』阿文激動地說。
『在鬼的世界裡是沒有時間的觀念。無論過了多個年頭,只要目的未達成它是不會罷手。你回想父母是怎樣往生呢?』一山問道。
『我好難忘記這個日子,1982年5月29日。我當時十歲,當時天氣很惡劣不停地下著大雨。父母在寮屋區有間小型山寨廠,因為不想損失機器,所以他們冒雨搶救。把我交給阿博的母親照顧。正當他們想離開時,在一次特大的山泥傾瀉事故裡死亡。父親只留下這個結他給我!』阿文回想悲哀地說著。
『哦!原來那個結他是遺物,我還以為是你用來追女的技倆。』阿博笑說著。
『阿博我明白,首先多謝你的好意,雖然父母的意外保險金,足令我生活不成問題,若不是你們一家人的關心和照顧,我想會做左傻事。但無論如何今日一定要解決,困擾我多年的問題。』阿文回復平靜地說。
阿博無言。之後,阿博和懶先生一同走出屋外。屋裡只淨下阿文和林一山。
一山先說:『唉﹗你父母是應了劫數,應該連屍體也找不到。是嗎?』
阿文點頭表示正確。
一山再說:『師傅臨終的時候,當時我太太和兒子都在意外中死亡。師傳對我說出他年青的時候,幫朋友改運做得不夠好,更令到這位朋友家破人亡,他對這件事抱憾終生,希望我代替他找到這個朋友的後人盡力幫助他!及後我兩師兄弟,就四周尋訪你們,想不到今天命運的安排,反而是你先找到我!天意!天意!阿文你想我怎樣去幫助你呢?我能力做得到一定會做。』
『我有意中人,我想結婚和她白頭到老,可以嗎?』阿文求助地說。
『是有辨法去改變命運。但後果嚴重我就是最佳的例證。我的門派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要出名就要付出代價。我當時好想出名好想術學更上一層,所以我選擇沒有子嗣。
我本來就有二個兒子,如我訂下誓約。我二個兒子就會死於非命!所以我幫二個兒子去改運,本來以為成功,回想那幾年我的術學生意真係好旺,預約期都排到一年後,來的都是超級富豪和政經名人!我當時真的非常有名氣,人前人後都說我是個奇才。雖然有這種名聲,但我根本沒有時間陪家人,所以我二個兒子和母親感情十分要好,時常結陪郊遊旅行。
怎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發生了意外。如果當日我不是這樣自私,他們也不會死於非命。當我失去了理性滿腔憤怒時,師傳出現還說出你們家族的前因給我知道,師傅他還說不久後也會往生。要我有心理凖備不要悲傷,這些都是我種的孽。要我接受從新做人幫助有需要的人。所以我結束所有術學的生意,靜思己過修福希望家人早日輪回轉世。怎樣!你還想嗎?』一山語重心長地說。
『不後悔。請林師傳相助。後果我獨力承擔。』阿文誠意地說。
『你心意已定!首先第一步,你要死!』一山說。
阿文目瞪口呆地看著林一山。
回說屋外!只見阿博和懶先生坐著藤椅,正看雨點打著樹葉。真是無聊之極。
『懶先生你猜阿文將會如何呢?會不會什麼突發事情發生!我真的好擔心。』阿博說。
『你放心!我師弟術學好高一定可以幫到阿文,但是要有代價。』懶先生說。
『代價?你會否說出天機不可講的說話!』阿博說。
『抱歉!連我也算不出有什麼代價。我反而擔憂師弟會不過會用秘術去幫助阿文。』懶先生說。
『秘術?好利害嗎?!』阿博說。
『真的很利害的!哈哈!』懶先生說。
二相約而笑,但雨勢沒有因為笑聲而變細,反而下得更大,似乎好像告訴他們,將來有突發的事情會發生一樣。
『看山還是山。』懶先生說。
『這段說話我曾聽過!好像還有二句。究竟這段話想說什麼?』阿博問道。
『不同年紀、不同經歷、不同心態,都會有不同的解釋。』懶先生說。
『現時你的解釋,是否說不出?』阿博嘲笑著答。
『見山是山。我們從很遠的地方見到山,以為山就如眼晴所見一樣。 見山不是山。當我們走進山時,才發現山包含好多東西,石、砂、草、樹、昆蟲、動物,山不只是山這樣簡單。見山還是山。山不會因為我的觀點和看法而改變,所以山還是山。這就是山的本質。山沒有變化,只是我們的觀點和心情在變。山不會分好與壞,只有我們才會去分別。山只順著大自然而生存。你明不明?』懶先生冷笑地問。
阿博正想回答懶先生問題。屋內突然有人大喝一聲!阿博和懶先生轉身回望時,卻發現屋頂飄出紫色的煙霧。懶先生急忙合指一算。
懶先生對阿博說:『阿博,無論你入屋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事情並不是如你所想一樣。』
阿博那會聽到懶先生的說話,只見他一個箭步搶快推門入屋。阿博見阿文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全身赤裸了無氣息。
與此同時阿博大叫:『阿文你怎樣呀!不要死!要支持著!』
『你這個變態佬,你做了什麼令阿文這樣子?我第一次看見你就感到你有古怪!你呀!』阿博失去了理智,手執著林一山的衣領激動地說。
『阿博你冷靜些,你說阿文死了,你摸一下他的手還是溫暖的。』懶先生說。
『沒錯!沒錯!首先先救阿文,打電話報警。』正當阿博打電話之際,阿博冷不提防被人打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威力之大!連林一山都嚇了一跳。
只見阿博的臉頰紅著四隻手指印。而阿博卻不知所措呆坐在地上。
『阿博!我希望你清醒些,你認真看阿文是否沒有呼吸?是否真的死去了!』懶先生帶著歉意地說。
阿博跌跌碰碰的步行至阿文身旁查看。只見他臉上彊硬的表情漸漸溶化。露出一個不相信的表情看著林一山和懶先生。
『師弟你用了秘功?』懶先生說。
『對!請師兄在我的後居,一齊搬出那副棺材出來,可以嗎?』林一山平和地說。
只見他兩師兄弟在後居搬出棺材,再放下阿文的衫褲鞋襪入棺材內。其間他們沒有說話,像一切都明白。根本不用語言來表達想法。繼而把這副棺材搬去一處癈田裡,他們拿出鋤頭掘出泥土。當時天氣並沒有轉好,反而變得更壞,天色有如黑夜,閃電不斷的發洩,雨一直的下著像淚珠。阿博只呆著看見這事的經過。
林一山大聲叫道:『阿博!』
『係!』阿博回復正常地回答:『對不起!大家!我剛才失去了理智,說出一些不尊重林師傅的說話,請你原諒我剛才的失言。』
『這情況我經歷過,我明白你剛才的感受。』林一山帶著微笑向著阿博說:『你現在最重要返回香港,把阿文阿爺的遺物,拆除然後一定要去道場燒完這些遺物,一定要一件不留。明白嗎?』
『為何~~~?』阿博不明地問。
『阿博還記得看山還是山嗎?你明白了多少?』懶先生問著。
『剛才我本想回答。』阿博似懂非懂地回答:『其實我也不明白。只不過聽到你的解釋,覺得很有意思。同時想用我的方法再去解釋,但係又不知怎樣回答。所以,我會記下你的解釋。到日後我經歷更上一層時,我會告訴你。我明白多少!其實現在我也不明自己在說什麼。』
『有意思!有意思!』林一山不斷地點頭說著。
『你還在發呆?快去重執行你師博下的第一個命令。傻仔!』懶先生打蛇隨棍上地說著。
『師弟,你~~』林一山說。
『恭喜師兄收了個好徒兒,哈哈』懶先生頑皮地說:『說真的!你們站在雨中不寒冷嗎?不理你們師徒我還是入屋避一避。』
以下事件的描述,只屬於阿博的主觀的觀點。
我燒完遺物後,由香港再去大嶼山,再步行到小屋。一來一回已經過三日了。
中午過後我到達小屋,我心急的交待一切後,就去看阿文最新的情況,只見阿文好平靜的躺臥著,有一張黃色的布蓋過阿文,身體還是赤裸。那張黃色布上寫滿我不認識的字體。
師伯懶先生看見我這樣擔心,又繼續的解釋。
之後會怎樣又會這樣做,同時又說龜息呼吸法。雖然我並不明白這些程序,也知道還要等多四日,阿文才會清醒過來。
但我真的很著急,想問阿文當時在屋內究竟發生了何事,雖然我問過師傅,但師傅每一次都說是阿文的私人事,一定要等怹清醒後才把真相告訴我。
為何當日有紫煙從屋頂飄出呢?當我燒燬木床時,也有紫煙飄出!那是否代表了那個咒解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大日子!終於可以喚醒阿文啦!只見師傅和師伯,說了許多我不懂的語言,做了許多儀式。我並不打算去描述這些事情,因為我最關心係由細玩到大的好兄弟阿文!我真的當怹是哥哥。我希望此事後,阿文會得到幸福。不會再為落咒的事而變得自責。
但我失望了!阿文清醒之後,好像變左另一個人一樣,從前果種傻勁、沖動一下子沒有了。他變得非常憂鬱,很少說話怕看到陽光。阿文休養了大約15日,之後就離開小屋,好客氣和我說再見。我還沒有跟隨阿文離開。因為我要等答案,等人回答我一個真相。
大約一個月後,師伯都要離開啦!我實在忍不住!就問師伯點解會這樣,為何阿文變了這麼多?師伯最初也不回應我!可能他經不起我的苦苦相逼,他就解釋給我知!要真正解咒就要找下咒人即是歌女。她為何要阿文死。
我問師伯為何這樣確定歌女要阿文死呢?師伯告訴我,我們睇完神陸姑後,連發夢都不見阿文嫲嫲的警告。只聽到歌女的歌聲。所以師伯才這樣急去搵師弟去解決這事件。
師伯再同我解釋用秘方是有代價。還要守三個規則。因為在某個角度上午阿文已經死去。所以他要為自己續命。第一個規則是每天入夜後,都要為自己上香保命。第二個規則是不可以在中午陽光最猛烈下走動。第三個就是要對阿文的意中人從一而終,無論她生病或者死亡後,都不可以再起異心。否則必有大禍。
我聽完師伯的答案後,我突然想起神陸姑所說的忠告。天意不可改,一改必有大禍!那麼我們所做的是否選擇正確?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