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江城子(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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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Sianlight星心亞Azure

[JUSTIFY]  「我怎麼了?這裡是……」昏睡不知多久的雨澤,終於清醒。張眼一望,漆黑的空間,瀰漫著一股怪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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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在床上?」掙扎的起身,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內褲。雨澤心下不安,趕緊打開床頭燈,卻見旁邊還躺著一位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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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阿頤……」雨澤沒想到會是阿頤,正準備叫醒她的時候,見她雙肩裸露,腦海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小心的拉開她身上的棉被。眼一瞧,手一放,雨澤無力的倒在床頭,心中吶喊著:「我到底對阿頤做了什麼事?怎麼我什麼都記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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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畢竟是向來冷靜又理智的雨澤,揮去雜亂的想法,他仔細回想:「當時在房間裡,我睡著了。我酒量不至於如此糟糕,所以,酒有問題?不對……」雨澤仔細聞著房間怪異的味道,「塑膠味……K他命!難道這是場毒轟趴的宴會?可是,是什麼理由要將我迷昏……」門外突來的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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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趕緊穿上衣褲,試圖搖醒阿頤,卻見她沒有任何反應。這時,門外的人大喊著:「我們是警察,麻煩請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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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警察!糟糕,我被設計了。」雨澤趕緊應聲:「稍等一下,我穿個衣服。」同時想著該如何幫阿頤穿上衣服,卻見她悠悠轉醒,兩人隨即對望著。阿頤瞧了棉被裡的狀況,忍不住大叫一聲:「啊!你……我……怎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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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趕緊安撫著:「阿頤……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妳先別慌……」同時間,房門一開,二名警察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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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拉K的味道……先生,請雙手舉高,貼在牆邊。」雨澤依言而行,但聽另一位警察問著阿頤說:「小姐,妳成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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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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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你們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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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同事……他是我的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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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嗯,妳先將衣服穿好。不過,既然你們認識,剛剛幹嘛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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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我是害怕,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我們只是同事,我不懂……我……」說著,阿頤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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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另一名在雨澤身上搜身的警察,這時從雨澤的口袋拿出一小袋粉狀物,接著讓雨澤轉身,質問著:「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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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沒有解釋,已知踏入險境,他反而異常清晰。衡量了所有的狀況,他知道這次很難脫罪,而且,阿頤的反應明顯對他不利。迅速將所有事情思考一遍,他只能假設一切都跟張奕有關,這個局是為他而設,至於阿頤,肯定成了張奕手中的棋子,任由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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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沒有埋怨,一切只怪自己的不夠謹慎。接著,他對廁所喊著:「小奕,快將東西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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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二名警察同時轉向廁所位置,雨澤趁這個空檔,伸手將前面的警察推倒,頭也不回,急往門外奔逃。不論多少的疑惑與憤怒,雨澤只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於是拼命的跑著、逃著,彷彿天地失序,眼前沒有任何目標,連自己也形同拋棄了自己。等到他恢復意識,已經是在一台計程車上面。雨澤怔了一下,還想著自己如何能逃的過追緝時,司機大哥問著:「先生,你還沒說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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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大寮。」大寮是雨澤的老家,這個時候,他心裡只想見媽媽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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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終於回到老家,雨澤左顧右盼,顯的小心翼翼。他沒直接回家,而是朝老家附近的公園前行,除了擔心警方的效率如此之快,在這清晨時分,他知道媽媽都會在那裡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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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在樹蔭下,雨澤停下腳步。媽媽就在前方二十公尺處,正和隔壁鄰居的嬸嬸聊著天。靜靜的看著,她依舊在說話的時候,搭配著豐富的肢體語言,表情自然而且生動。雖然常常嫌她嘮叨,此刻的雨澤卻恨不得能天天聽見媽媽的聲音。終於,媽媽發現了他,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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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阿澤,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今天沒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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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趕緊跑上前去,強忍著情緒,對著媽媽說:「就想妳啊,所以來看妳。還沒吃喔,我帶妳去吃阿香嬸的菜粽,再配個蛋花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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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你想到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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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走啦,好久沒陪妳吃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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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旭日拉長二人的身影,一路上笑笑談談,在媽媽的身邊,孩子永遠都是孩子。這些年來,雨澤經歷了感情的背叛,如今連阿頤都選擇傷害他,更別說人生本來就存在的不如意。但在這一刻時光,通通都消失了,只有媽媽的愛,只有屬於孩子才擁有的任性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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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瞧,歲月刻劃的不是衰老,而是母子連心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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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用完餐後,帶著未知的心情,雨澤離開了老家,暫別了母親。在他的盤算裡,唯有盡快找出張奕與阿頤的關聯,否則將難以面對可能被通緝的結果。謹慎的個性,加上怕連累朋友,使他開始煩惱接下來該往哪走。原本抱著一絲希望,可以先找喬紅,可是聯絡不上她,想必還在加拿大,不知何時回來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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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想起了杜雲楓,雨澤輕輕一笑,搖頭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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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那是我心中最後的淨土,不該讓她煩惱。」就在無法可想的時候,雪霏找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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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你在哪裡?還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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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沒好氣的說:「託妳的福,還會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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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先來我這邊吧,到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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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會連累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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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在笨幾點的,死性不改!你可是歸老娘管的,誰敢欺負你就是跟我作對。我已經跟公司請假了,別讓我做沒意義的事情,否則我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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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哈,謝謝妳。」如今,也只能依靠雪霏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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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搭上計程車,半個小時後,來到雪霏的門前。看著緊閉的門扉,他呆立半晌,心中一陣模糊,自言自語著:「剛剛那是……難道我遺忘的記憶,瞬間跑了回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我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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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門一開,雪霏站在雨澤的面前。依舊驕傲的她,如今卻難得的在她臉上看到一絲疼惜的神情。拉著雨澤進入房間,門一關,雪霏卻暗嘆了一口氣,看著慢慢走向床邊的雨澤,她在心裡說著:「真的是這樣嗎?怎麼老娘會遇到如此神奇又詭異的事情!對不起,既然由我開始,就由我來完美結束吧。」柔柔一笑,此刻的雪霏,終於明白了,什麼是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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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撲到身上的危機,
有被人背叛的憂愁,
有未來種種的猶豫,
有母子連心的深刻。
最後,出現了雪霏堅定的口氣。
段落裡,五味雜陳。

ocoh說
呵呵,都被你看透了。

母親,前些日子,去當天使了⋯

所以,我很想她⋯
人生像個戲劇,漫長又卻苦短,此時高潮,那時迭起。經歷過傷動,才知幸福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