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9月 01, 2015 6:04 am
[JUSTIFY] 第九章：來時紅顏又纏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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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心裡有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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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不溶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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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永遠安定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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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只能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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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在每一次劇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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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破口的微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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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試圖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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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卻早已烙成碎花般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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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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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只待時間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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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穿越了不屬於我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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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JUSTI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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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踏上久違的英國領事館，每一步階梯，雨澤都踩的沉重。這裡，曾經是他與雪霏極愛的地方，自從兩人分手後，美麗的英國領事館已變成回憶裡的禁地。沒想到，會在雪霏受了重傷之後，陳雨澤再度來到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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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猶如命運的擺弄，轉角後，涼亭外，這處兩人最愛自拍的地方，他看見一個熟悉卻也陌生的身影，挺立在夜裡的樹梢下。二話不說，雨澤踏前一步，一拳便往他的臉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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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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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喘著氣，雨澤緊握的拳頭，染著淡淡的鮮紅。他狂笑著：「哈哈，你到底是誰？你好陌生，陌生到我無法形容……夜結，這個我想像中的名字，怎麼會出現在雪霏的手機上？怎麼會站在我的面前？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加入這場混亂的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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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任著夜風張狂，兩人頹坐在木板上，不發一語，卻怎麼也看不透對方眼裡的空洞與深沉。三場擺葉過去，雨澤的問題終於有了回應，他說：「我們曾經見過一面，只有短短幾秒鐘，也許你還不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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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瞧著他似曾相識的氣息，直接說著：「當天在你舊家門外，那個人一開始就是你，對吧？」雨澤刻意在一開始三個字加上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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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神秘人笑了一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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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那麼，你就是張奕，為何又說是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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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看來你如同阿頤所言，絕頂聰明。那麼我想問你，在你想像中的張奕，會是跟我一樣，被阿頤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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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莫名的問句，卻讓雨澤心頭一震。如此散發憂鬱暗黑的氣息，確實如同當日所見，只是他從未思考過，這樣的一個人，阿頤是不喜愛的。雨澤站起身來，瞬間不知該說什麼，因為在他的心裡，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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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神秘人突然吟起李白的詩句：「舉杯邀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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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傻了半晌，接著苦笑一聲，說：「對影成三人！好吧，今天我是輸的徹徹底底。張奕、那位不知名的人物，還有你，夜結。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其實不是二個人格，而是三重人格，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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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夜結也站起身來，微微一笑：「看來你的接受度，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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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腦中一片混亂，搖著頭說：「我亂的很，這是不得不的推斷，其實我一點主意也沒有。說吧，你今天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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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想先知道，雪霏的狀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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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阿頤在照顧著，我只知道她的眼睛可能受損……假如你只是圖個安心，很抱歉，恐怕你的說明沒能說服我的話，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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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夜結吐了口氣，說：「那麼，就先處理你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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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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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慢慢聽我說吧。」夜結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接著說：「其實，那都是一場戲，你這幾天所經歷的一切，全是我安排出來的，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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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戲？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當然知道這是安排好的陷阱，只是我不懂，我以為主導的是他，而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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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他叫做小雨，他的目的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我從阿頤口中得知，他利用張奕的關係，要求阿頤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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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原來如此……」可是雨澤還是一片混亂，現在已經確定這是三重人格的同一個人，然而其間的錯綜複雜，雨澤依舊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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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夜結看出他的疑惑，說：「別急，關於我的身份，我一定會解釋明白。剛剛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我說的戲，是完完全全的一場戲，每個人都是戲子，包括你以為的二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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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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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因為，我必須這麼做，才能逼出另一個……」夜結停了下來，雙眼直瞧著雨澤，接著伸出手指著他說：「另一個陳雨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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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你在亂講什麼，以為我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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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不一樣，我是天生的，而你，是潛在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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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好，我尊重你的發言，不過，請說服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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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問你，離開招待所之後，你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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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怔了一下，喃喃地說：「我……我胡亂投宿，直到雪霏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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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是嗎？你可能不曉得，計程車司機也是我的人，他後來有跟我說明你的去處，你到了大寮，依照阿頤說的，那是你老家，不過，你回去那裡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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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大寮……我回去大寮？」雨澤的回答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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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你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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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忽然一陣暈眩，夜結趕緊上前扶住了他，卻見他滿身冰冷微微顫抖，於是說著：「慢慢來，別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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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被攙扶到一旁的座椅坐下，沉默了好久，接著從他的眼角裡緩慢流出兩行淚水，泣聲說：「我以為……那只是一場夢。夢見了我回到家裡，跟媽媽吃著早餐，陪她聊天，陪她……」說不出口的思念，雨澤低下了頭，開始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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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夜結輕拍他的肩膀，只見雨澤繼續說著：「我想起來了，我回到早已沒人住的大寮家。然後，做了一個夢，如同我剛剛說的，很真實，不過，那是不可能成真的夢。接著，雪霏找上我，我……我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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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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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三年前，我媽媽發生意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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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所以，在你見到雪霏之前，其實，你根本想不起來那段時間你在哪裡，對你而言，是一場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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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語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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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然而，夜結卻沒有罷休，繼續追著：「伯母的意外，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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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抬起頭看著夜結，求饒似的看著他說：「你……不要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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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夜結用力握著他的雙肩，說：「你不能選擇逃避，你必須面對，否則，你就有可能會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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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我……我因為雪霏的事，開始放棄自己，結果，那一天媽媽陪我去買衣服，我看著路上的車子，只想要結束自己的悲劇，慢慢的往路中央走去……媽媽為了拉回我，卻被我甩開跌倒，然後……有台車子煞車不及……原來這一直不是場夢，這是真的……都是我害的……都是我，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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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按住雨澤的情緒，夜結繼續掀牌，說：「所以，你在醫院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後卻異常冷靜，因為你選擇了遺忘這些事情。而後，雪霏又幾次在感情裡背叛了你，你選擇原諒，卻也在過程中有了魔鬼的想法。壓抑的你，終有一天會扭曲你的心思，當你控制不了，就會跟我一樣，發展出另一個陳雨澤。阿爺算的沒錯，也剛好我的藥性來到最高峰，才有辦法得知這一切。」說罷，夜結用力搖著雨澤，柔聲說：「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只是選擇遺忘，並沒有被控制。我之所以安排這一切，就是要逼出你心裡的魔鬼，唯有將它逼出來，你才能面對自己的問題。雨澤，人生的缺口，並不是轉過身去就可以當它不存在，用你的愛去填滿它，而不是用一條線去界限它。因為有一天，線會斷，累積許久的遺憾會變成恨，到時候，誰也無法知道，你會變成魔鬼還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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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出乎意料的發展，雨澤淚眼望著這位的陌生人，瞬間回憶起所有的事情……背叛的愛情、逃避的人生、魔鬼的心思，一切的真實與虛假不斷在雨澤的腦海盤旋。過了好久好久，全身是汗的雨澤，顫抖著聲音說：「不，恐怕你說錯了。我已經……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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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夜結微微一驚，破口問著：「難道雪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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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是的，已經有另一個我，出現在她眼前，差點……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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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剖析的告解，無奈的人生。二個人，一彎月，半場風夜。猶如生命裡的重，不停迴旋著無間的悲傷。忽然想起小葉子，雨澤記得清清楚楚，彷彿這幾年的時光，只有在她身上，得到寧靜與真實。於是在芹曄的回憶裡，他閉上眼睛，慢慢回想著，所有「我記得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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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屁股啦，你就是雨澤，還能有假的嗎？」想起她可能的笑語，雨澤好似走過一場大病，雖未痊癒，卻慢慢清晰，也慢慢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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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擦乾眼淚，他微微一笑：「繼續吧，我們的下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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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不溶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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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永遠安定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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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只能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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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在每一次劇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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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破口的微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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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試圖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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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卻早已烙成碎花般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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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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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只待時間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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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穿越了不屬於我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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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踏上久違的英國領事館，每一步階梯，雨澤都踩的沉重。這裡，曾經是他與雪霏極愛的地方，自從兩人分手後，美麗的英國領事館已變成回憶裡的禁地。沒想到，會在雪霏受了重傷之後，陳雨澤再度來到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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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猶如命運的擺弄，轉角後，涼亭外，這處兩人最愛自拍的地方，他看見一個熟悉卻也陌生的身影，挺立在夜裡的樹梢下。二話不說，雨澤踏前一步，一拳便往他的臉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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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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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喘著氣，雨澤緊握的拳頭，染著淡淡的鮮紅。他狂笑著：「哈哈，你到底是誰？你好陌生，陌生到我無法形容……夜結，這個我想像中的名字，怎麼會出現在雪霏的手機上？怎麼會站在我的面前？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加入這場混亂的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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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任著夜風張狂，兩人頹坐在木板上，不發一語，卻怎麼也看不透對方眼裡的空洞與深沉。三場擺葉過去，雨澤的問題終於有了回應，他說：「我們曾經見過一面，只有短短幾秒鐘，也許你還不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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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瞧著他似曾相識的氣息，直接說著：「當天在你舊家門外，那個人一開始就是你，對吧？」雨澤刻意在一開始三個字加上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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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神秘人笑了一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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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那麼，你就是張奕，為何又說是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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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看來你如同阿頤所言，絕頂聰明。那麼我想問你，在你想像中的張奕，會是跟我一樣，被阿頤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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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莫名的問句，卻讓雨澤心頭一震。如此散發憂鬱暗黑的氣息，確實如同當日所見，只是他從未思考過，這樣的一個人，阿頤是不喜愛的。雨澤站起身來，瞬間不知該說什麼，因為在他的心裡，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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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神秘人突然吟起李白的詩句：「舉杯邀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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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傻了半晌，接著苦笑一聲，說：「對影成三人！好吧，今天我是輸的徹徹底底。張奕、那位不知名的人物，還有你，夜結。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其實不是二個人格，而是三重人格，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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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夜結也站起身來，微微一笑：「看來你的接受度，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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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腦中一片混亂，搖著頭說：「我亂的很，這是不得不的推斷，其實我一點主意也沒有。說吧，你今天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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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想先知道，雪霏的狀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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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阿頤在照顧著，我只知道她的眼睛可能受損……假如你只是圖個安心，很抱歉，恐怕你的說明沒能說服我的話，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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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夜結吐了口氣，說：「那麼，就先處理你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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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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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慢慢聽我說吧。」夜結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接著說：「其實，那都是一場戲，你這幾天所經歷的一切，全是我安排出來的，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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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戲？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當然知道這是安排好的陷阱，只是我不懂，我以為主導的是他，而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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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他叫做小雨，他的目的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我從阿頤口中得知，他利用張奕的關係，要求阿頤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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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原來如此……」可是雨澤還是一片混亂，現在已經確定這是三重人格的同一個人，然而其間的錯綜複雜，雨澤依舊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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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夜結看出他的疑惑，說：「別急，關於我的身份，我一定會解釋明白。剛剛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我說的戲，是完完全全的一場戲，每個人都是戲子，包括你以為的二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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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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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因為，我必須這麼做，才能逼出另一個……」夜結停了下來，雙眼直瞧著雨澤，接著伸出手指著他說：「另一個陳雨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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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你在亂講什麼，以為我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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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不一樣，我是天生的，而你，是潛在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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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好，我尊重你的發言，不過，請說服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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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問你，離開招待所之後，你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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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怔了一下，喃喃地說：「我……我胡亂投宿，直到雪霏找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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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是嗎？你可能不曉得，計程車司機也是我的人，他後來有跟我說明你的去處，你到了大寮，依照阿頤說的，那是你老家，不過，你回去那裡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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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大寮……我回去大寮？」雨澤的回答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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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忽然一陣暈眩，夜結趕緊上前扶住了他，卻見他滿身冰冷微微顫抖，於是說著：「慢慢來，別怕，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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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被攙扶到一旁的座椅坐下，沉默了好久，接著從他的眼角裡緩慢流出兩行淚水，泣聲說：「我以為……那只是一場夢。夢見了我回到家裡，跟媽媽吃著早餐，陪她聊天，陪她……」說不出口的思念，雨澤低下了頭，開始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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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夜結輕拍他的肩膀，只見雨澤繼續說著：「我想起來了，我回到早已沒人住的大寮家。然後，做了一個夢，如同我剛剛說的，很真實，不過，那是不可能成真的夢。接著，雪霏找上我，我……我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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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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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三年前，我媽媽發生意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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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所以，在你見到雪霏之前，其實，你根本想不起來那段時間你在哪裡，對你而言，是一場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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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語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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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然而，夜結卻沒有罷休，繼續追著：「伯母的意外，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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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抬起頭看著夜結，求饒似的看著他說：「你……不要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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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雨澤！」夜結用力握著他的雙肩，說：「你不能選擇逃避，你必須面對，否則，你就有可能會跟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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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我……我……我因為雪霏的事，開始放棄自己，結果，那一天媽媽陪我去買衣服，我看著路上的車子，只想要結束自己的悲劇，慢慢的往路中央走去……媽媽為了拉回我，卻被我甩開跌倒，然後……有台車子煞車不及……原來這一直不是場夢，這是真的……都是我害的……都是我，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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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按住雨澤的情緒，夜結繼續掀牌，說：「所以，你在醫院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後卻異常冷靜，因為你選擇了遺忘這些事情。而後，雪霏又幾次在感情裡背叛了你，你選擇原諒，卻也在過程中有了魔鬼的想法。壓抑的你，終有一天會扭曲你的心思，當你控制不了，就會跟我一樣，發展出另一個陳雨澤。阿爺算的沒錯，也剛好我的藥性來到最高峰，才有辦法得知這一切。」說罷，夜結用力搖著雨澤，柔聲說：「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只是選擇遺忘，並沒有被控制。我之所以安排這一切，就是要逼出你心裡的魔鬼，唯有將它逼出來，你才能面對自己的問題。雨澤，人生的缺口，並不是轉過身去就可以當它不存在，用你的愛去填滿它，而不是用一條線去界限它。因為有一天，線會斷，累積許久的遺憾會變成恨，到時候，誰也無法知道，你會變成魔鬼還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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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出乎意料的發展，雨澤淚眼望著這位的陌生人，瞬間回憶起所有的事情……背叛的愛情、逃避的人生、魔鬼的心思，一切的真實與虛假不斷在雨澤的腦海盤旋。過了好久好久，全身是汗的雨澤，顫抖著聲音說：「不，恐怕你說錯了。我已經……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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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夜結微微一驚，破口問著：「難道雪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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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是的，已經有另一個我，出現在她眼前，差點……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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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剖析的告解，無奈的人生。二個人，一彎月，半場風夜。猶如生命裡的重，不停迴旋著無間的悲傷。忽然想起小葉子，雨澤記得清清楚楚，彷彿這幾年的時光，只有在她身上，得到寧靜與真實。於是在芹曄的回憶裡，他閉上眼睛，慢慢回想著，所有「我記得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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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屁股啦，你就是雨澤，還能有假的嗎？」想起她可能的笑語，雨澤好似走過一場大病，雖未痊癒，卻慢慢清晰，也慢慢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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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IFY] 擦乾眼淚，他微微一笑：「繼續吧，我們的下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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