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4月 07, 2016 8:56 pm
０７
我對艾蜜菈做了一本資料，上面記錄了我們之間的互動，艾蜜菈所有的變化都在上面。
相簿、蛋糕、看書與看窗戶，這些舉動我認為合理的動機都與過去的家庭互動有關係。至於不說話，恐怕是過去因為一些事件而產生了心理陰影。
澤希總長與我並沒有頻繁主動提起艾蜜菈的事情。澤希總長好像很確信我遲早會知道艾蜜菈全部的故事，我跟艾蜜菈的互動他幾乎不聞不問。
＊
２號房永遠都是艾蜜菈的居所。我並不認為２號房是好地方，我甚至認為２號房是囚禁艾蜜菈的牢籠。２號房本身就象徵著詛咒，失去言詞能力的詛咒。
今天的窗戶是關著的，感覺有點怪異。會進艾蜜菈房間的護士就那幾個人，艾蜜菈的主治護士跟代理護士我都見過面，她們做事情的方式都一樣，完全是依照工作準則進行，窗戶不可能要關不關。
唯一的可能是，窗戶不是護士開的，是別人開的。
我下次六點就起床好了，我想了解一下到底是誰開了窗戶。
艾蜜菈還在睡覺，她桌上放了至少５本書。這些書籍裡片有小說，其中一本小說的故事跟追親有關，故事架構有點像《萬里尋父》。買書的應該是澤希總長，他故意選擇一本與親情有關的書籍。
說也奇怪，艾蜜菈不理澤希總長，澤希總長卻對艾蜜菈有所了解。這種關係會不會有點不協調？
我拿起桌上的相簿意地翻動，在尾頁發現一個形似艾蜜菈母親的女子。這兩人女子長得很像，我幾乎快搞不清楚誰是誰。
怎麼會長得這麼的像？雙胞胎嗎？
我來回比對兩人的相貌，動作變大的我撞到了花瓶，花瓶摔在地板破裂。破碎的玻璃片彈起，我本能地舉高雙手保護自己的臉與艾蜜菈。
花瓶碎了滿地，我感受不到任何痛疼。
艾蜜菈被玻璃破裂聲驚醒，爬起來看著我。我注意了艾蜜菈的舉動，她試圖接近我。艾蜜菈越接近我，我越是退縮，有一種強烈的不好預感湧入心頭。
艾蜜菈想做什麼？她這舉動違反常理，她不可能會接近陌生人。
艾蜜菈的舉動很特殊，她拉走我的左手用嘴唇含住無名指。強烈的刺痛感讓我提高眼皮，那是割傷的痛覺。
艾蜜菈放開我的左手，我無名指被玻璃碎片劃了一撇，傷口不輕。
「等等，不要把血吞下去，吐出來。」
我從桌上抽出衛生紙，將衛生紙貼近艾蜜菈的臉頰。艾蜜菈聽從了我的要求，把髒血吐了出來。
不！不對，即使我沒有要求，艾蜜菈一樣會自己拿出衛生紙吐出髒血。就我所知，這種應急消毒技巧盛行於醫療資源缺乏的落後國家，口水的殺菌效果與防癌效果很好，也可以用來預防傷口的感染。
太厲害了，艾蜜菈怎麼會有這種知識。這種土法煉鋼的唾液消毒法，她是從哪學來的呢？
「謝謝。妳沒事吧？」
我不想與艾蜜菈對上眼，她的眼神給我一種壓迫感。艾蜜菈明明是一個毫無侵略性的人，但她剛剛拉走我手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好像在要求我不得反抗。
「芹，艾蜜菈！」
總長在很遠的地方呼喊我們，他的耳朵真靈，居然聽到了花瓶的碎裂聲。總長室跟２號房只距離一個轉角，加上總長室不關門，他能夠聽到聲音並不奇怪。
「我離開一下。」
我離開了２號房。
＊
我一外出就碰上了澤希總長，他在我右手邊約三公尺處。
「芹醫師，那聲音是怎麼回事？」
澤希總長神色難看起來。
「花瓶破了。」
「你們有受傷嗎？」
「艾蜜菈沒事，但我無名指受傷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讓我看一下。」
澤希總長看了一下傷口後，便帶我到護理站拿繃帶包紮。
＊
我與澤希總長一起進了２號。總長確認了花瓶的碎片，隨後打了電話給其他人。我不知道他打電話給誰，我猜他打給其他的勤務部門，等能晚點就會有掃地先生來善後。
「芹醫師，你弄破了花瓶？」
「是的，我賠。」
「大可不必，沒受重傷就好。」
澤希總長遇到狀況並不會責備人，真是令我感到窩心。
「抱歉，是我大意。」
「人都會犯錯！沒事就好，安全最重要！」
澤希總長的關懷讓我啞口無言，我身為下屬居然反過來被長官問暖，這奇景真是罕見。
艾蜜菈著凝望我們。她冷淡無神的表情讓我感到熟悉，就像第一天見面一樣。
「總長，我有事情想請教你。」
我輕聲細語。
「嗯，我們出去說吧。」
澤希總長走了出去。
我周圍一片空白，知覺變得緩慢，腦海宛如一片汪洋，昏沉沉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艾蜜菈，妳是在救我嗎？
＊
這裡是２號房外的走廊，我看到了一位婦女帶著報紙與掃把走入房間。
澤希總長真是能幹，一打電話馬上就有人來善後，看來澤希總長在杏秋楓的地位真的很高。他一說話，沒有人可以說不。
「總長，有人會把別人受傷部位含在口中嗎？」
「噢──含入口中？」
這問題，讓他感到好奇。
「沒錯。」
「這是海外某些落後國家的治療行為，用唾液為傷口消毒避免感染。」
澤希總長右手拖住下巴，雙眼撇上左上方。
艾蜜菈的行為應該是不知不覺中學會的，若艾蜜菈的父母曾經帶她到過那種地方，艾蜜菈就會因為模仿而學習。或著說，艾蜜菈的父母常常這樣處理傷口……
「怎麼問這種問題？」
「事情是這樣子的……」
澤希總長問話後，我花了一點時間告訴他原因。
「原來是這樣。」
澤希總長閉上雙眸輕聲嘆氣，他肯定猜得到當時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依他個性肯定不會過問，因為這真的是太尷尬了。
「芹，明天開始不能使用料理室，它正在改裝。」
澤希總長故意轉移話題。
「真可惜，吃不到你的便當。」
「我們會團購便當。跟我走一趟總長室吧？」
「沒問題。」
＊
澤希總長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書，隨便開口問話。
「芹醫師，最近有看到奇怪的陌生人嗎？」
澤希總長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感覺事有蹊蹺。
「沒有。」
「那，你那邊有不見什麼東西嗎？」
總長的發問動機不尋常，一定有問題。
「沒有。該不會杏秋楓發生了竊盜案吧？」
「是的，一區跟二區都有東西不見，不曉得是誰手不乾淨，警方正在調查，應該能驗出指紋。」
澤希總長收拾好文書後在長桌前找了椅子坐下。
「想不到杏秋楓中有第三隻手，我會注意的。」
「沒事，你先忙吧。」
澤希總長繼續從抽屜拿出一疊公文，好像很忙的樣子。
醫院是個淨地，卻也逃不了魔鬼的魔爪。
＊
我抵達了教堂。
我擔心教會也有失竊案，希望黛莉那邊沒有弄丟什麼貴重品。
教堂中沒有人，只有我一人。一塵不染的世界讓人感到安靜與祥和，卻也感到焦慮與難安。
「黛莉！」
一聲、兩聲，三聲都沒回應，希望事情不是我想得那樣。在我多心之時，我聽到了黛莉的聲音。
「咦？芹醫師，你找我嗎？」
黛莉從內房開了門走出來。
「嗯。黛莉，教會有沒有東西不見？」
我只希望事態不要太嚴重。
「是這樣的……我早晨收到失竊通知後就開始檢查，我們這邊不見了一點公費跟一些飾品。」
黛莉情緒滑至低谷，面容滿是憂傷，我相信她口中所說的〝一點〞絕非一般人認知中的〝一點〞。
「什麼時候不見的？」
「這個……」
瞧黛莉說話斷斷續續的模樣就能判斷實情了，東西恐怕早就失竊了很久，只是她沒有發現。
「沒關係，教會的失竊案我幫妳轉達，院方會聯繫警方的。」
「謝謝你關心我，我好開心。」
黛莉神情落寞，僵硬的雙手明顯顫抖。心思脆弱的黛莉無法控制情緒，內心止不住淚水的釋放，令我看得十分同情
她在懼怕著什麼，我大概猜得出來。
上天不公平，但這就是現實。
「但是，真的不用了，我跟同事會再找找看。」
我不了解黛莉的想法，但她這舉動等於是在縱容扒手，保護罪犯。
盲目地相信人是沒用的，可是我說不出口。
「愛不該是無條件地奉獻，妳要去選擇值得付出的人。」
對於我的想法法，黛莉一語不發。
「妳要學會保護自己，惡魔往往會把自己佯裝成天使。今天妳壓下案子，是在縱容別人繼續犯錯，妳這樣子幫不了那些人的……」
低迷的氣氛籠罩了周圍，我能理解她心中的矛盾跟掙扎，但是她必須要認清真相，不然她不求回報的愛遲早會害她跌落深谷，永遠爬不起來。
為何當牧師的人能夠如此脆弱，我一直想不透。
「妳是牧師，怎麼能現在就難過了，別人還需要妳呢。」
「嗯，謝謝你。」
黛莉抬起頭來注視我，她凈潔的眸子猶如清泉一般澄澈。她精神好了一點，可是我依然可以聽到啜泣聲。
「妳以前在學校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嗎？」
「沒有，我一直以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社會的殘忍使人夢醒，黛莉必須在黑暗中學會堅強。
「放心，我會幫妳的。也許這只是一場誤會也說不一定，請別放棄。」
看黛莉難過的樣子，我都心軟了，希望受到打擊的黛莉能夠重捨信心。
「那我有事情先回去了……掰掰。」
「嗯，再見。」
黛莉的身影很沉重。
我對艾蜜菈做了一本資料，上面記錄了我們之間的互動，艾蜜菈所有的變化都在上面。
相簿、蛋糕、看書與看窗戶，這些舉動我認為合理的動機都與過去的家庭互動有關係。至於不說話，恐怕是過去因為一些事件而產生了心理陰影。
澤希總長與我並沒有頻繁主動提起艾蜜菈的事情。澤希總長好像很確信我遲早會知道艾蜜菈全部的故事，我跟艾蜜菈的互動他幾乎不聞不問。
＊
２號房永遠都是艾蜜菈的居所。我並不認為２號房是好地方，我甚至認為２號房是囚禁艾蜜菈的牢籠。２號房本身就象徵著詛咒，失去言詞能力的詛咒。
今天的窗戶是關著的，感覺有點怪異。會進艾蜜菈房間的護士就那幾個人，艾蜜菈的主治護士跟代理護士我都見過面，她們做事情的方式都一樣，完全是依照工作準則進行，窗戶不可能要關不關。
唯一的可能是，窗戶不是護士開的，是別人開的。
我下次六點就起床好了，我想了解一下到底是誰開了窗戶。
艾蜜菈還在睡覺，她桌上放了至少５本書。這些書籍裡片有小說，其中一本小說的故事跟追親有關，故事架構有點像《萬里尋父》。買書的應該是澤希總長，他故意選擇一本與親情有關的書籍。
說也奇怪，艾蜜菈不理澤希總長，澤希總長卻對艾蜜菈有所了解。這種關係會不會有點不協調？
我拿起桌上的相簿意地翻動，在尾頁發現一個形似艾蜜菈母親的女子。這兩人女子長得很像，我幾乎快搞不清楚誰是誰。
怎麼會長得這麼的像？雙胞胎嗎？
我來回比對兩人的相貌，動作變大的我撞到了花瓶，花瓶摔在地板破裂。破碎的玻璃片彈起，我本能地舉高雙手保護自己的臉與艾蜜菈。
花瓶碎了滿地，我感受不到任何痛疼。
艾蜜菈被玻璃破裂聲驚醒，爬起來看著我。我注意了艾蜜菈的舉動，她試圖接近我。艾蜜菈越接近我，我越是退縮，有一種強烈的不好預感湧入心頭。
艾蜜菈想做什麼？她這舉動違反常理，她不可能會接近陌生人。
艾蜜菈的舉動很特殊，她拉走我的左手用嘴唇含住無名指。強烈的刺痛感讓我提高眼皮，那是割傷的痛覺。
艾蜜菈放開我的左手，我無名指被玻璃碎片劃了一撇，傷口不輕。
「等等，不要把血吞下去，吐出來。」
我從桌上抽出衛生紙，將衛生紙貼近艾蜜菈的臉頰。艾蜜菈聽從了我的要求，把髒血吐了出來。
不！不對，即使我沒有要求，艾蜜菈一樣會自己拿出衛生紙吐出髒血。就我所知，這種應急消毒技巧盛行於醫療資源缺乏的落後國家，口水的殺菌效果與防癌效果很好，也可以用來預防傷口的感染。
太厲害了，艾蜜菈怎麼會有這種知識。這種土法煉鋼的唾液消毒法，她是從哪學來的呢？
「謝謝。妳沒事吧？」
我不想與艾蜜菈對上眼，她的眼神給我一種壓迫感。艾蜜菈明明是一個毫無侵略性的人，但她剛剛拉走我手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好像在要求我不得反抗。
「芹，艾蜜菈！」
總長在很遠的地方呼喊我們，他的耳朵真靈，居然聽到了花瓶的碎裂聲。總長室跟２號房只距離一個轉角，加上總長室不關門，他能夠聽到聲音並不奇怪。
「我離開一下。」
我離開了２號房。
＊
我一外出就碰上了澤希總長，他在我右手邊約三公尺處。
「芹醫師，那聲音是怎麼回事？」
澤希總長神色難看起來。
「花瓶破了。」
「你們有受傷嗎？」
「艾蜜菈沒事，但我無名指受傷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讓我看一下。」
澤希總長看了一下傷口後，便帶我到護理站拿繃帶包紮。
＊
我與澤希總長一起進了２號。總長確認了花瓶的碎片，隨後打了電話給其他人。我不知道他打電話給誰，我猜他打給其他的勤務部門，等能晚點就會有掃地先生來善後。
「芹醫師，你弄破了花瓶？」
「是的，我賠。」
「大可不必，沒受重傷就好。」
澤希總長遇到狀況並不會責備人，真是令我感到窩心。
「抱歉，是我大意。」
「人都會犯錯！沒事就好，安全最重要！」
澤希總長的關懷讓我啞口無言，我身為下屬居然反過來被長官問暖，這奇景真是罕見。
艾蜜菈著凝望我們。她冷淡無神的表情讓我感到熟悉，就像第一天見面一樣。
「總長，我有事情想請教你。」
我輕聲細語。
「嗯，我們出去說吧。」
澤希總長走了出去。
我周圍一片空白，知覺變得緩慢，腦海宛如一片汪洋，昏沉沉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艾蜜菈，妳是在救我嗎？
＊
這裡是２號房外的走廊，我看到了一位婦女帶著報紙與掃把走入房間。
澤希總長真是能幹，一打電話馬上就有人來善後，看來澤希總長在杏秋楓的地位真的很高。他一說話，沒有人可以說不。
「總長，有人會把別人受傷部位含在口中嗎？」
「噢──含入口中？」
這問題，讓他感到好奇。
「沒錯。」
「這是海外某些落後國家的治療行為，用唾液為傷口消毒避免感染。」
澤希總長右手拖住下巴，雙眼撇上左上方。
艾蜜菈的行為應該是不知不覺中學會的，若艾蜜菈的父母曾經帶她到過那種地方，艾蜜菈就會因為模仿而學習。或著說，艾蜜菈的父母常常這樣處理傷口……
「怎麼問這種問題？」
「事情是這樣子的……」
澤希總長問話後，我花了一點時間告訴他原因。
「原來是這樣。」
澤希總長閉上雙眸輕聲嘆氣，他肯定猜得到當時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依他個性肯定不會過問，因為這真的是太尷尬了。
「芹，明天開始不能使用料理室，它正在改裝。」
澤希總長故意轉移話題。
「真可惜，吃不到你的便當。」
「我們會團購便當。跟我走一趟總長室吧？」
「沒問題。」
＊
澤希總長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書，隨便開口問話。
「芹醫師，最近有看到奇怪的陌生人嗎？」
澤希總長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感覺事有蹊蹺。
「沒有。」
「那，你那邊有不見什麼東西嗎？」
總長的發問動機不尋常，一定有問題。
「沒有。該不會杏秋楓發生了竊盜案吧？」
「是的，一區跟二區都有東西不見，不曉得是誰手不乾淨，警方正在調查，應該能驗出指紋。」
澤希總長收拾好文書後在長桌前找了椅子坐下。
「想不到杏秋楓中有第三隻手，我會注意的。」
「沒事，你先忙吧。」
澤希總長繼續從抽屜拿出一疊公文，好像很忙的樣子。
醫院是個淨地，卻也逃不了魔鬼的魔爪。
＊
我抵達了教堂。
我擔心教會也有失竊案，希望黛莉那邊沒有弄丟什麼貴重品。
教堂中沒有人，只有我一人。一塵不染的世界讓人感到安靜與祥和，卻也感到焦慮與難安。
「黛莉！」
一聲、兩聲，三聲都沒回應，希望事情不是我想得那樣。在我多心之時，我聽到了黛莉的聲音。
「咦？芹醫師，你找我嗎？」
黛莉從內房開了門走出來。
「嗯。黛莉，教會有沒有東西不見？」
我只希望事態不要太嚴重。
「是這樣的……我早晨收到失竊通知後就開始檢查，我們這邊不見了一點公費跟一些飾品。」
黛莉情緒滑至低谷，面容滿是憂傷，我相信她口中所說的〝一點〞絕非一般人認知中的〝一點〞。
「什麼時候不見的？」
「這個……」
瞧黛莉說話斷斷續續的模樣就能判斷實情了，東西恐怕早就失竊了很久，只是她沒有發現。
「沒關係，教會的失竊案我幫妳轉達，院方會聯繫警方的。」
「謝謝你關心我，我好開心。」
黛莉神情落寞，僵硬的雙手明顯顫抖。心思脆弱的黛莉無法控制情緒，內心止不住淚水的釋放，令我看得十分同情
她在懼怕著什麼，我大概猜得出來。
上天不公平，但這就是現實。
「但是，真的不用了，我跟同事會再找找看。」
我不了解黛莉的想法，但她這舉動等於是在縱容扒手，保護罪犯。
盲目地相信人是沒用的，可是我說不出口。
「愛不該是無條件地奉獻，妳要去選擇值得付出的人。」
對於我的想法法，黛莉一語不發。
「妳要學會保護自己，惡魔往往會把自己佯裝成天使。今天妳壓下案子，是在縱容別人繼續犯錯，妳這樣子幫不了那些人的……」
低迷的氣氛籠罩了周圍，我能理解她心中的矛盾跟掙扎，但是她必須要認清真相，不然她不求回報的愛遲早會害她跌落深谷，永遠爬不起來。
為何當牧師的人能夠如此脆弱，我一直想不透。
「妳是牧師，怎麼能現在就難過了，別人還需要妳呢。」
「嗯，謝謝你。」
黛莉抬起頭來注視我，她凈潔的眸子猶如清泉一般澄澈。她精神好了一點，可是我依然可以聽到啜泣聲。
「妳以前在學校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嗎？」
「沒有，我一直以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社會的殘忍使人夢醒，黛莉必須在黑暗中學會堅強。
「放心，我會幫妳的。也許這只是一場誤會也說不一定，請別放棄。」
看黛莉難過的樣子，我都心軟了，希望受到打擊的黛莉能夠重捨信心。
「那我有事情先回去了……掰掰。」
「嗯，再見。」
黛莉的身影很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