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7月 26, 2018 5:04 pm
（３２７）－
故鄉上福基的小學校背後，那是一片雜草叢生的公墓曠地。走過公墓旁側之小徑，墓碑林立，氣氛森森。村子裡所有的長輩，往生之後全都埋葬於此處。每次下課晚些回家路過，大夥總是小心翼翼走過旁徑，絕對無人敢高聲喧嘩，生怕吵醒那些往生的長輩們，會突然的出現在你眼前。
如果落單回家走近這裡，雞皮疙瘩立即豎立凸出，身子顫抖十分緊張。不過，鬥蟋蟀在山村流行開來之後，這條恐怖之路，即便在夜間也有人跡出現。許多販賣蟋蟀的熟家，三更半夜闖入墓園，找蟋蟀如同家常便飯。他們為了捕捉蟋蟀好賣錢，對於那些墓碑陰氣全然不以為忤。
鬥蟋蟀是山村新興的玩意兒，大人對賭以金錢當博彩，小孩則互賭玩具或蟋蟀。同伴藍嘉田 [假名]，他是我們這群孩子中的「蟋蟀老大」。這傢伙找來的蟋蟀，豪勇善鬥，每戰必贏。許多大人都肯花點小錢，自他手中買下善鬥的蟋蟀。
他也很懂做公關，每有收入必會請大夥吃點東西。哪怕只是一顆金甘仔糖，分到者都對他感激萬分。可別輕看藍嘉田是個小孩，人挺機伶的。他對蟋蟀個性、習性、與可塑性甚為清楚。哪隻蟋蟀生病了，哪隻在發情了，他都瞭若指掌。
他常說：「蟋蟀怕水灌，但也最怕缺水。因此在飼養牠時，務必要注意到牠的水份補足。」他所飼養的蟋蟀，專吃蔬菜或野果，所以每隻都養得壯壯油亮的。他的蟋蟀來源與眾不同，平地、或田坎、或垃圾堆的蟋蟀他都不要。原因是這些蟋蟀取食容易，長得癡肥，外觀雖然不錯看，可是戰鬥力一塌糊塗，不耐於久戰。
有一次，玩伴次郎在他家的餐廚下，捉到一隻碩大蟋蟀得意洋洋。藍嘉田看看之後對次郎說，隨便自他籠中抓一隻出來相鬥，如果次郎贏了可以拿走他所有的蟋蟀。條件相當誘人，次郎聽了遂自阿田的籠中，挑出一隻瘦子當其對手。他們將蟋蟀放入「鬥皿」內，次郎用牛毛搔弄蟋蟀脅下，阿田用貓鬚逗弄自己的蟋蟀。
皿中之隔板一拿開，阿田的蟋蟀唧唧大聲鳴叫，雙翅不停的拍撲，狀似憤怒到極點。公證人抽開中堅格板，兩雄相遇正在挑鬥引戰，旁觀者興奮的吶喊，現場熱鬧滾滾。但見阿田那隻小蟋蟀，前爪抓抓鬍子便縱身過去。
次郎那隻碩大的蟋蟀，也是勇敢上前迎戰。但次郎的蟋蟀，僅只唧唧唧叫了三聲，兩隻蟋蟀很快就撲鬥在一起。雙方奮勇搏鬥著，張嘴互相咬住對方之嘴顎。我們一大群孩子，則在旁邊吆喝以壯聲勢。
但見兩隻蟋蟀在「鬥皿」之內，跳躍撲腳賣力的啃咬對手。次郎那隻戰鬥不到十秒鐘，三招未滿便已敗下陣來。只見牠渾身抖瑟不止，歛翅躲在角落不敢出戰。阿田那隻一個躍步，跳到角落裏，也不知牠用甚麼招式，次郎蟋蟀竟然身首分離啦。次郎見狀大聲呼喊，接著是一陣號淘大哭。
阿田送他一隻紅蟋蟀，他才停哭差乾眼淚回家去了。自此之後，他再也不敢與他人鬥蟋蟀啦。之後，阿田在公墓一厝大墓碑附近，發現一窩顏色深黑之變種蟋蟀。他選出一隻烏溜溜的健者，給牠取名叫做「黑鐵皮」。
經過一番的調教，便將牠推上戰場。是日，阿田的「黑鐵皮」與阿真的「赤鬚公」有場鬥事。有位外鄉客，拿出大疊鈔票，押賭對手「赤鬚公」必贏。鏖戰開始，兩隻蟋蟀功力不分軒輊。纏鬥兩分多鐘之後，「赤鬚公」棄戰逃走。
阿田取回大疊鈔票，我們一群死黨各獲兩元吃紅。那時候，我們過年的壓歲錢，最多只不過五角錢而已，二角錢就可吃碗滷肉飯加雞腿。大夥一下子獲得兩元之分紅，個個都笑容滿面，高興得不得了。
藍嘉田抓蟋蟀方法很簡單，只要聽到蟋蟀叫聲，他就知道這隻蟋蟀是公母，他會循聲找到牠的窩巢。他只須拔一根狗尾草，去掉花絮用草尾在洞口搔弄。不過是三、五下罷了，蟋蟀就會出洞自投羅網。
阿田他毫不藏私，曾經把那方法敎給大夥，可是任我們如何費盡心力的學習，始終是無法抓住它的要領。但被認為笨笨的進財，卻是一學即會，果然這個本領，硬是讓他的口袋大為進財啦。而他的成功，真羨煞了我們這群鴉鴉烏的笨蛋們！
距離公墓區的另一小丘陵，人行不到半個小時光景，無須翻山越嶺，就可見到一片青新可愛的風景。由於已是晚春時分，郊外的綠色，逐漸的形成漸層暈染開來。稍具美術常識者，一眼便可感覺到層次分明之美。景色令人心曠神怡，加上淙淙山溪流水之襯托，漫步其中甚覺安逸，走起路來步伐顯然自在許多。
漫步郊野，綠意衝眼而來，那間日式房屋的主人，站立門口，正與鄰居說得口沫橫飛，比手畫腳。主人曾在我面前現過寶，他得意洋洋告訴我說：「這座房子的瓦片來自日本，那窗櫺、長廊、拉門與庭園、在在皆是出自日本名家的設計。」
且莫去管這些瑣碎之事，光只庭院那株紅檜，不時散發著濃濃樹香，聞之令人身心舒暢。檜樹之樹幹聳矗直上，枝葉扶疏，的確為庭園之美加分不少。順著山溪走下去，離開那棟日式建築約百來尺左右，有口天然的野塘，塘內積水蕩蕩，為天地譜出一抹悠閒。
不知何時飛來一對野鴨？綠頭白翎，加上一身油灰灰之鴨毛，振翅鳴叫，嘎嘎沙啞聲擴散遠飄。塘壠上野花品目繁雜，搖映葳甤。此時或許是它們的花季，開得璀璨熱鬧，爭奇鬥艷。花色雪白、粉紅、深紅、淡紫還有鵝黃。花朵大似巴掌，小如黃豆。微風吹過，花香撲鼻，引人掀鼻狂聞。
野塘內的魚游歷歷在目，時時看見它們張口開合露出水面，不知是在覓食還是在換氣？群群游魚悠哉游哉，鰜鰈成雙，對對追逐。野鴨今日運氣不錯，每每潛水必有所獲。但見它嘴叼小魚，揚起脖子，咕嘟一聲吞入囊肚。得意洋洋，嘎嘎大叫，游累了，它們就上岸調劑，躲在相思樹根之處，縮脖閉眼小睡去啦。
有隻小狗就在附近徘徊，牠的狗眼看見，那對野鴨蹲坐在相思樹下休息，一股天生的獵性，蠢蠢欲動。於是牠躡足輕步，小心翼翼的淌靠過去。怎知野鴨比牠還要機靈，發覺周遭情況有異，立即起身躍入塘內，嘎嘎游走，像似在跟小狗說：「來呀，來呀，你根本就抓不到我，嘎嘎哈哈！」
走過野塘的邊緣，開始進入茶園地區。滿山遍野栽植整齊的茶畦，壠壠蒼翠綠意迎人。時值春末，園內還有稀疏茶農正在搶收。據說，這種搭不上班車的茶葉，擁有一種特殊的韻味，經沸滾之山泉水一泡，透露出氤氳的芳香。輕啜一口茶湯，就會口齒留香。即便是個茶道外客，它也能夠嗅出它的香氣。
沿路走來已近晌午時分，腹度空乏咕嚕咕嚕的作怪起來。於是抬步走上層疊之石階，一路蜿蜒直達一座，佈置簡單樸素的茶山餐廳。遠遠見到階級上頭，有對樸素男女在向我們招手。走進跟前，才知道他們就是這家餐廳的主人。
他們是一對夫妻檔，兩人年紀都很輕。先生戴著黑框眼鏡，書生氣息濃濃在臉。女主人穿著樸素，胸前圍著一條圖案鮮明的圍裙。如在山路上相遇，除非本地人，否則，任誰也看不出來，他們會是善於撰饈的餐廳主人。
一行在這對夫婦引導下進入屋內，甫剛坐定，先上一杯清茶。茶湯清澈微帶淺黃，入口一股馨香直達胃腑。茶未喝完已有水單送上，約略掃視一眼，便請他們代為打點。一行只有五人，四菜一湯加上甜點，各自吃得腹度飽滿精神舒暢。
今日菜單包括「茶香蒸魚」、「茶香醉蝦」、「白斬放山雞」、「薑絲炒豬腸」、甜點則是「烏龍玉羹」，其實它就是果凍嘛。至於湯品是「鮮筍排骨湯」，新鮮竹筍搭配新鮮排骨，鮮甜清清倒也甚合胃口。結帳三千大洋有找，個個吃得心滿意足。回到家中腹肚尚飽，就連晚飯也吃不下啦。 [待續]。
故鄉上福基的小學校背後，那是一片雜草叢生的公墓曠地。走過公墓旁側之小徑，墓碑林立，氣氛森森。村子裡所有的長輩，往生之後全都埋葬於此處。每次下課晚些回家路過，大夥總是小心翼翼走過旁徑，絕對無人敢高聲喧嘩，生怕吵醒那些往生的長輩們，會突然的出現在你眼前。
如果落單回家走近這裡，雞皮疙瘩立即豎立凸出，身子顫抖十分緊張。不過，鬥蟋蟀在山村流行開來之後，這條恐怖之路，即便在夜間也有人跡出現。許多販賣蟋蟀的熟家，三更半夜闖入墓園，找蟋蟀如同家常便飯。他們為了捕捉蟋蟀好賣錢，對於那些墓碑陰氣全然不以為忤。
鬥蟋蟀是山村新興的玩意兒，大人對賭以金錢當博彩，小孩則互賭玩具或蟋蟀。同伴藍嘉田 [假名]，他是我們這群孩子中的「蟋蟀老大」。這傢伙找來的蟋蟀，豪勇善鬥，每戰必贏。許多大人都肯花點小錢，自他手中買下善鬥的蟋蟀。
他也很懂做公關，每有收入必會請大夥吃點東西。哪怕只是一顆金甘仔糖，分到者都對他感激萬分。可別輕看藍嘉田是個小孩，人挺機伶的。他對蟋蟀個性、習性、與可塑性甚為清楚。哪隻蟋蟀生病了，哪隻在發情了，他都瞭若指掌。
他常說：「蟋蟀怕水灌，但也最怕缺水。因此在飼養牠時，務必要注意到牠的水份補足。」他所飼養的蟋蟀，專吃蔬菜或野果，所以每隻都養得壯壯油亮的。他的蟋蟀來源與眾不同，平地、或田坎、或垃圾堆的蟋蟀他都不要。原因是這些蟋蟀取食容易，長得癡肥，外觀雖然不錯看，可是戰鬥力一塌糊塗，不耐於久戰。
有一次，玩伴次郎在他家的餐廚下，捉到一隻碩大蟋蟀得意洋洋。藍嘉田看看之後對次郎說，隨便自他籠中抓一隻出來相鬥，如果次郎贏了可以拿走他所有的蟋蟀。條件相當誘人，次郎聽了遂自阿田的籠中，挑出一隻瘦子當其對手。他們將蟋蟀放入「鬥皿」內，次郎用牛毛搔弄蟋蟀脅下，阿田用貓鬚逗弄自己的蟋蟀。
皿中之隔板一拿開，阿田的蟋蟀唧唧大聲鳴叫，雙翅不停的拍撲，狀似憤怒到極點。公證人抽開中堅格板，兩雄相遇正在挑鬥引戰，旁觀者興奮的吶喊，現場熱鬧滾滾。但見阿田那隻小蟋蟀，前爪抓抓鬍子便縱身過去。
次郎那隻碩大的蟋蟀，也是勇敢上前迎戰。但次郎的蟋蟀，僅只唧唧唧叫了三聲，兩隻蟋蟀很快就撲鬥在一起。雙方奮勇搏鬥著，張嘴互相咬住對方之嘴顎。我們一大群孩子，則在旁邊吆喝以壯聲勢。
但見兩隻蟋蟀在「鬥皿」之內，跳躍撲腳賣力的啃咬對手。次郎那隻戰鬥不到十秒鐘，三招未滿便已敗下陣來。只見牠渾身抖瑟不止，歛翅躲在角落不敢出戰。阿田那隻一個躍步，跳到角落裏，也不知牠用甚麼招式，次郎蟋蟀竟然身首分離啦。次郎見狀大聲呼喊，接著是一陣號淘大哭。
阿田送他一隻紅蟋蟀，他才停哭差乾眼淚回家去了。自此之後，他再也不敢與他人鬥蟋蟀啦。之後，阿田在公墓一厝大墓碑附近，發現一窩顏色深黑之變種蟋蟀。他選出一隻烏溜溜的健者，給牠取名叫做「黑鐵皮」。
經過一番的調教，便將牠推上戰場。是日，阿田的「黑鐵皮」與阿真的「赤鬚公」有場鬥事。有位外鄉客，拿出大疊鈔票，押賭對手「赤鬚公」必贏。鏖戰開始，兩隻蟋蟀功力不分軒輊。纏鬥兩分多鐘之後，「赤鬚公」棄戰逃走。
阿田取回大疊鈔票，我們一群死黨各獲兩元吃紅。那時候，我們過年的壓歲錢，最多只不過五角錢而已，二角錢就可吃碗滷肉飯加雞腿。大夥一下子獲得兩元之分紅，個個都笑容滿面，高興得不得了。
藍嘉田抓蟋蟀方法很簡單，只要聽到蟋蟀叫聲，他就知道這隻蟋蟀是公母，他會循聲找到牠的窩巢。他只須拔一根狗尾草，去掉花絮用草尾在洞口搔弄。不過是三、五下罷了，蟋蟀就會出洞自投羅網。
阿田他毫不藏私，曾經把那方法敎給大夥，可是任我們如何費盡心力的學習，始終是無法抓住它的要領。但被認為笨笨的進財，卻是一學即會，果然這個本領，硬是讓他的口袋大為進財啦。而他的成功，真羨煞了我們這群鴉鴉烏的笨蛋們！
距離公墓區的另一小丘陵，人行不到半個小時光景，無須翻山越嶺，就可見到一片青新可愛的風景。由於已是晚春時分，郊外的綠色，逐漸的形成漸層暈染開來。稍具美術常識者，一眼便可感覺到層次分明之美。景色令人心曠神怡，加上淙淙山溪流水之襯托，漫步其中甚覺安逸，走起路來步伐顯然自在許多。
漫步郊野，綠意衝眼而來，那間日式房屋的主人，站立門口，正與鄰居說得口沫橫飛，比手畫腳。主人曾在我面前現過寶，他得意洋洋告訴我說：「這座房子的瓦片來自日本，那窗櫺、長廊、拉門與庭園、在在皆是出自日本名家的設計。」
且莫去管這些瑣碎之事，光只庭院那株紅檜，不時散發著濃濃樹香，聞之令人身心舒暢。檜樹之樹幹聳矗直上，枝葉扶疏，的確為庭園之美加分不少。順著山溪走下去，離開那棟日式建築約百來尺左右，有口天然的野塘，塘內積水蕩蕩，為天地譜出一抹悠閒。
不知何時飛來一對野鴨？綠頭白翎，加上一身油灰灰之鴨毛，振翅鳴叫，嘎嘎沙啞聲擴散遠飄。塘壠上野花品目繁雜，搖映葳甤。此時或許是它們的花季，開得璀璨熱鬧，爭奇鬥艷。花色雪白、粉紅、深紅、淡紫還有鵝黃。花朵大似巴掌，小如黃豆。微風吹過，花香撲鼻，引人掀鼻狂聞。
野塘內的魚游歷歷在目，時時看見它們張口開合露出水面，不知是在覓食還是在換氣？群群游魚悠哉游哉，鰜鰈成雙，對對追逐。野鴨今日運氣不錯，每每潛水必有所獲。但見它嘴叼小魚，揚起脖子，咕嘟一聲吞入囊肚。得意洋洋，嘎嘎大叫，游累了，它們就上岸調劑，躲在相思樹根之處，縮脖閉眼小睡去啦。
有隻小狗就在附近徘徊，牠的狗眼看見，那對野鴨蹲坐在相思樹下休息，一股天生的獵性，蠢蠢欲動。於是牠躡足輕步，小心翼翼的淌靠過去。怎知野鴨比牠還要機靈，發覺周遭情況有異，立即起身躍入塘內，嘎嘎游走，像似在跟小狗說：「來呀，來呀，你根本就抓不到我，嘎嘎哈哈！」
走過野塘的邊緣，開始進入茶園地區。滿山遍野栽植整齊的茶畦，壠壠蒼翠綠意迎人。時值春末，園內還有稀疏茶農正在搶收。據說，這種搭不上班車的茶葉，擁有一種特殊的韻味，經沸滾之山泉水一泡，透露出氤氳的芳香。輕啜一口茶湯，就會口齒留香。即便是個茶道外客，它也能夠嗅出它的香氣。
沿路走來已近晌午時分，腹度空乏咕嚕咕嚕的作怪起來。於是抬步走上層疊之石階，一路蜿蜒直達一座，佈置簡單樸素的茶山餐廳。遠遠見到階級上頭，有對樸素男女在向我們招手。走進跟前，才知道他們就是這家餐廳的主人。
他們是一對夫妻檔，兩人年紀都很輕。先生戴著黑框眼鏡，書生氣息濃濃在臉。女主人穿著樸素，胸前圍著一條圖案鮮明的圍裙。如在山路上相遇，除非本地人，否則，任誰也看不出來，他們會是善於撰饈的餐廳主人。
一行在這對夫婦引導下進入屋內，甫剛坐定，先上一杯清茶。茶湯清澈微帶淺黃，入口一股馨香直達胃腑。茶未喝完已有水單送上，約略掃視一眼，便請他們代為打點。一行只有五人，四菜一湯加上甜點，各自吃得腹度飽滿精神舒暢。
今日菜單包括「茶香蒸魚」、「茶香醉蝦」、「白斬放山雞」、「薑絲炒豬腸」、甜點則是「烏龍玉羹」，其實它就是果凍嘛。至於湯品是「鮮筍排骨湯」，新鮮竹筍搭配新鮮排骨，鮮甜清清倒也甚合胃口。結帳三千大洋有找，個個吃得心滿意足。回到家中腹肚尚飽，就連晚飯也吃不下啦。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