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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我從工作崗位上退休下來。最初一週盲目無所是事,兩週之後,恰巧遇上邀稿。老編問我是否會操作Word存檔?如果没問題,可將稿子利用電腦傳遞,這樣可以省下許多時間的浪費。這時我被問得愕然不知如何應對?

當晚孩子們下班回來,我迫不及待問他們如何操作電腦?孩子們個個眼睛睜得大大的注視我,這時我將編輯的話說給她們聽。之後,就這樣的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從電腦基本動作一一灌輸給我。第二天,「牠們的故事」成為我的電腦處女作。每天打一點存入檔案,第三天就進入上網課程。

第一次登入的文學網是香港某文學網,網主不辭辛勞,教了我許多電腦操作方法。因為有了這些技巧的輔助,上網如魚得水,想到哪就到哪逍遙至極。就這樣我與網主越混越熟,終於擦出虛擬世界的火花。而這時的我,差點就忘了自己是誰?這股電腦情愫發酵很快,終於淪陷了,我已陷入迷惘而無法自拔。

在此期間,我的奈及利亞工廠發生暴動,於是我連夜趕去非洲解決問題。當我抵達拉哥斯工廠,莫名其妙的被當地警局拘留半個月。幸好友人多方奔走,加上某方面的施壓,終於在付過一筆金錢之後,離開牢籠返回台灣。

這時我的信箱許多來信,其中一封是那網主的斷交信。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藉著這次意外,解決了這段似有似無的虛擬戀情,心中著實輕鬆許多。時間匆匆渡過半年,我的電腦技巧已有相當之利用。由於一次中毒過深,我的電腦完全更新。

於是我新加入好些個文學網,「夢x家」、「x藤書坊」、「葡萄文學網(關站)」、「x意文學網」、以及兩個集郵網。因有前車之鑑所以小心翼翼,結果還是惹上了麻煩。我與一位南部網友通信,可能是有問必答而漸漸走上虛擬之情網。還好對方是位教師好說話,在一次坦白分析之後,這段糾葛便走進歷史了。

人是感情動物,即便是太上也難免有動情之時。偏偏人類之好奇心作祟,以為虛擬之愛如似夢幻不實,其實還是小心為好。那年一位金門網友成為我的忘年交,大家開門見山剖明立場,及至最後還是無法自制。因為年齡之差距相當,所以長痛不如短痛,很快就將這段情感捻熄。

雖然能夠狠下心來割捨這段動心之情,可是至今對她猶是唸唸不忘。我總覺得自己是個怪胎,上網虛擬之情好像與我特別有緣。有意無意之間,總會遇上這麼一個兩個麻吉網友。

奇怪的是只有聊天罷了,可是不知不覺裏又會踏入地雷區內。我曾在網上義正嚴辭教訓小輩,也曾被小輩罵得狗頭淋血。即便如此,我對上網依舊樂此不疲。我認為在我退休之後,最大的收穫就是學會電腦。自從學會了它之後,我的視野寬闊了,我的思想也開闊了,就連我的時間支配也豐富起來了。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對於虛擬世界的看法想法,就有了很大的改變。說明白些,認識虛擬的網路世界令我欣喜,令我期待,但也讓我害怕受到傷害。原因是我對網路充滿著許多幻想,而這些幻想期盼它能如願。一旦發現結果非如所想,那種失望、恐懼、與埋怨之情緒層層壓了下來,其後果實在很難想像。

在下個人以為,網路是現代人與人溝通的最佳平台。它為人們提供了無限的空間,任你自由自在的遨遊,無拘無束的溝通無遠弗屆。然而,因為大家都在隱密空間裏操作,阿貓阿狗全無相見。結果就有人會借用其方便,竟然為非作歹起來。所謂的「網路禍害」時有所聞,而且受害者有越來越多之趨勢。

使用網路各有習慣,各有所好,但若能多為他人設想些,似乎比較說的過去。我是個電腦白痴,好不容易學到一些基本操作技巧,這就貿然上網大PO文章,美其名說是與大家分享,其實,這是一種潛在性的發表慾在鼓弄著,只是自己看不清楚罷了。

網路廣闊,上網群眾形形色色。不過有些小問題,卻是讓我覺得十分為難。比如:有人喜歡版面用黑色背景彰顯,但字體卻不是反白得很清楚,結果老人家興沖沖的點到這台,卻因視覺上的不舒適,而不得不放棄賞讀內容之機會。

有人喜歡神秘,他很喜歡周遊列國,也很喜歡留言捧場。問題是從未留下轟陪雞(Home Page)可以保持聯繫,有時真的在觀點上產生共鳴,真的想要回應給對方,卻因沒有轟陪機而無法表達,於是只好放棄這難得之交流機會。

某次,因為在友台看到這人的轟陪雞,於是借由所知之轟陪雞,到他的報台留言致意。怎知熱臉貼上人家的冷屁股,換來的卻是一陣冷嘲熱諷。為了此事,可讓老人家傷心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凡是遇上不留轟陪雞之貴客,絕對不會再投以熱心,再去尋找它們啦。

網路是個神秘之地,不論對方身份如何,管你是大老闆或是販夫走卒,進入這個領域之內,大家都是平起平坐,任何身份在此領域內一律平等。由於領域內之神秘,大家談論的範圍包羅萬象。天文地理、人情世事、個人遭遇、政治經濟、大環境之共識、或世界大事、或鄉土禮俗等等。

只要你端得出來,就會有所回響。找到同好大談特談,絕對無人會去干涉。儘管範圍如此廣闊,我卻不願談及政治。因為我出身政治世家,對於政治之冷酷、無情、無奈與盲從看得極為透徹。

先人從政之時,見到百姓之盲從與固執,看見他們之愚忠和鄉愿,在在讓人覺得可憐又難以理解。尤其在其得勢之後的腐化,連自己都會覺得難過。最後實在無法持續下去,遂爾脫離政治現場,遁跡山村埋名隱姓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