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8月 27, 2018 5:07 pm
（３５９）－
古早鄉下人懶於下水捉魚，他們會去農藥店，買些「魚藤」或「氰酸加里」進行毒魚。雖然這些行為不對，可是上不管下猖狂，這種行為遂變成非常普遍之活動。所謂的「魚藤」，有人稱它為「雷藤」，也有人稱它為「露藤」。它是一種有毒植物，但知道的人並不多。
早年在那蛋白質缺乏時代裏，人們為了補充蛋白質，將目標放在魚類身上。於是在「靠水吃水」的引導之下，下水漁獵成為一項很夯的團體活動。我因居住於山村，依山傍水兩相得宜。不過論真說來，我還是與水結緣較深。
小時候我的水獵地區，大都在後龍溪中段或上游。一方面因地利之便，一方面則因水族之豐饒，故爾每逢假日，所有時光幾乎都消磨在那裡。當時的後龍溪畔，每逢假日或寒暑假期間，經常可以見到大人小孩聚集水涯，開溝洩水做著大規模的水獵活動。
這些參予打水獵的村人，捉魚技術大家都有，但收穫則需各憑本事。其實，收獲多少並不在意，樂在其中才是真正目的。我的第一次下水抓魚，是在六歲那年的秋天。由於我是在睡意裡被叫醒，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當天凌晨母親搖醒我，要我陪她去河壩走一趟。因為，二姑一家人在阿彌陀潭附近毒魚，母親希望能夠去撈些魚蝦回家佐餐。耳聞要去抓魚，睡意竟然全消。換好衣服拿起小水桶，跟在母親後頭，母子倆摸黑走路，一高一低的踩著溪床上的石頭前進。
大約消耗半個小時，我們走到二姑施放魚藤水的渠道附近。但見一盞盞的石油燈光在溪畔閃爍著，人群嚷嚷爭相打撈水中漂浮的魚兒。我們到得遲些已無站處，母子倆祇好在他們撈過的溪段捕撈。
這些地段已被撈過無魚，有嘛！也只是一些小魚兒小蝦子罷了。母親覺得撈小魚小蝦沒意思，遂使個眼色告訴我，要我迅速跟著她離開到別地方去。我人機伶會意，立即收拾漁具準備另起爐灶。
就在我和母親轉身之霎那，一陣隱約的大魚潑辣跳躍聲傳來。母親聽覺不賴，聞聲立即循聲追蹤。就在眾人走過的百來公尺處，一個小水窩內有條巨大的鰻魚在潑動著。看牠樣子好像鰻腮卡到水草，翻滾撥打無法脫困。加上魚藤毒發作中，看著牠痛苦的滾弄令人覺得牠好可憐。
母子倆見狀大喜，挽袖下水合力擒鰻。母親用她雙手的拇指食指，緊緊扣壓住鰻魚頭部。我則遵照母親指示，脫下上衣包住鰻體將牠緊緊抱住。人鰻互相鬥力，整整費了十餘分鐘才將鰻魚制服。巨鰻到手十分興奮，得意忘形高聲的呼叫，幸好母親及時制止，這才沒讓旁人知道內幕。
緊接著，我們趁著鰻魚放鬆掙扎的時候，將牠連我的上衣一起放入水桶內。瞄看四下無人，母子匆匆提於趕回家中。我光著身子追著母親快跑，卻已忘了當時的晨間寒冷。因為這是我的首次參予溪中「毒魚」，它也是我隨著大人首次的下水打水獵，因此，對於這次的經驗與戰果印象良深難忘。
當時鄉下人明知「毒魚」是不良行為，但為補充物質之不足，人人也就顧不了那麼多啦。印象中大人常吩咐，毒魚只能利用淺毒的「魚藤」或「水辣蓼」，因為植物毒只會讓魚兒麻痹而已，萬一沒抓到牠們，隨著水漂流一段時間之後，毒性散去它們還會有復甦的活命機會。
通常在山村溪畔，大人將泡軟的魚藤條用石頭敲碎，揪絞逼出它白色汁液，到在水源頭上沿水流下。所到之處魚兒沾吸到它，立即魚肚翻白隨水漂流。人們只需站立水涯，利用小魚網捕撈就可以滿載而歸了。魚藤之毒署暫時性的，魚蝦遇著不易喪命，但溪哥苦花之類則會沒命。
「魚藤」是天然殺蟲劑之素材，輕毒人畜無害，誤食過多會引起噁心腹痛之外，超量則可能喪命。昔時山村曾有人服它自殺，可是多次都沒效果。我有一位同窗誤飲，結果產生腸胃經痙癴，經過灌腸洗胃之救治，最後以沒事收場。
村人習慣在放魚藤水之後，立即跑到水尾撒鹽巴斷毒。據說鹽巴和魚藤毒有中和作用，毒汁流到水尾與鹽中和之後就沒事啦！那次我們抓到的那條巨鰻，回到家裡一秤足有十一台斤之重。放入最大的洗澡盆內，恰好環滿一圈多點點。
老祖母生怕消息走漏，命令母親即時處理。我在一旁幫忙剖腹掏肚，然後交給母親切成肉段。魚段醃以重鹽存入陶甕內，每日取出一段香煎上桌。由於油脂豐厚潤嘴，家人都吃得笑顏逐開。
至於那顆鰻魚頭，個體剛好放滿一碗公。在老祖母的指令下，它於當日清煮薑絲佐伴午餐。由於母親烹調技術不錯，大鍋端上桌去瞬間涓滴不剰。而當時的那股餘香，至今猶在唇畔迴旋不已，令人感覺回味無窮哩！
生活領域橫跨河川與海洋的鰻魚，它的生活史與鮭魚十分相似，或許也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它們在淡水中生活一段時間之後，接著便成群結隊的順流而下，游向深闊遙遠的南方世界。
它們在海中藉著潮流進行交配任務，待至新苗孵化出來，再行逆溯河川而上，回到他們原先生長的地方。在其回游之歷程中，恰值天冷之寒冬時季。許多撈捕鰻魚苗的漁民們，早已張羅好網罟等候它們入甕來哩。
利用網罟捕撈鰻苗，在古早是個收入不錯的行業。每年趕上一季之捕撈豐收，足夠供應一家多口之溫飽生活。那些回鄉的鰻魚苗落網之後，轉賣給魚苗商家，再轉送到各地的養鰻池繼續飼養。
鰻苗在飼養池內，經過一段時間之餵養成長之後，它就被捕撈送入市場銷售，不久之後，就成為人類餐桌上的美食佳餚啦。捕撈鰻苗之漁民，整晚浸泡在寒冷海水之中，雖然是十分辛苦的工作，運氣好而一夜致富者大有人在。
居住在中部龍村漁港的邱氏兄弟，父母早逝家無恆產，兩人的生活過得相當辛苦。兄弟倆在居家附近的塑膠工廠上班，平日省吃儉用終於買下一棟房屋。從此老母與家人，總算有個可以躲避風雨的地方。最近聽說有人捕撈鰻苗致富，因此，兄弟倆也買下兩副撈網，準備利用晚間撈捕鰻苗填補家用。
由於他兩人是菜鳥經驗不足，所以初期之收入不如理想。大約經過半年時間之磨練，兄弟倆的捕撈技術大有進步。他們已逐漸上手，而且收入也比初期多上許多。這天寒流南下天氣特冷，兄弟倆照樣一起出門去海邊捕撈鰻苗。平日燈光閃爍的海邊，今早顯得特別的冷清。
兄弟倆迅速穿上防水衣著和水鞋，各找個地點下海展開捕撈作業。約模捕撈半小時之後，大哥突然傳喚地地過去幫忙。小弟蹚水走過去會合，眼見一條巨大的牛屍漂浮水中。牛屍在海水中載浮載沉，哥哥心存慈悲心念，想撈起牛屍兆地方加以埋葬，因此才會傳喚弟弟過來幫忙。
或許因為海水鹽分高，牛屍並無飄出屍臭。兄弟倆小心翼翼的將牛屍拖移到岸邊沙灘上，準備下工之後找地埋牛屍。牛屍拖上岸之後，海水大量從死牛之腹肚內流出。許多鰻苗隨著屍水外流，兄弟倆心意相通不多說話，埋著頭來努力撿拾捕捉。兄弟倆動作很快，瞬間鰻苗幾乎裝滿水桶。
他們將牛屍拖得離水更遠，牛腹內的鰻苗繼續往外跑。眼看兩人的水桶將滿，他叫弟弟到附近找找，看看是否有人遺棄的水桶。弟弟銜命快跑到附近工寮查看。兄弟有夠幸運，在廢棄的工寮內有兩個調水泥用的舊水桶。雖然桶身凹凸扭曲，但還可以裝水不漏。
弟弟拿起水桶敲掉附著的水泥塊，然後提著跑去大哥身邊。迅速將牛溼肚內之鰻苗挖出捉入桶內。牛屍內的鰻苗抓盡之後，大哥找塊偏僻之處挖坑埋好牛屍。接著兄弟倆利用接力方式，將那幾桶鰻苗送回家中。大氣尚未喘順過來，大哥又拿著香燭紙錢前去祭拜牛屍，並感謝它給了他們這麼多的鰻苗。
弟弟則用電話與平日往來之鰻苗收購商家連絡，要他立刻前來帶走鰻苗。收購商聽他語氣急促，於是按照通知開著載鰻苗的水車，疾馳直接開到他家裏來。鰻苗收購商看到他們的收穫嚇一大跳，從未見過有人收穫如此大量。幸好遵照他弟弟的吩咐開水車來，否則這麼大量的鰻苗便無法通吃啦。
雙方點交數量完畢，鰻魚商人付清貨款兩百多萬。這筆龐大收入兄弟倆高興得不得了，立即買田買地建造新屋。不久，兄弟倆開始投入飼養鰻魚之事業。恰逢日本上場需要大量鰻魚，於是他們又再賺進一票，儼然成為一方之富翁矣。
紙終究包不住火，兄弟倆致富故事傳開之後，附近捕撈鰻苗之人口急速增加。遠方許多失業民眾，紛紛投入鰻苗捕撈工作。所獲得之鰻苗就地出售給兄弟倆的鰻魚養殖場。他們生意如日中天，累積之財富令人咋舌。
他們的成功故事十分傳奇，鄉民鄰居都津津樂道。我是透過通宵親友之告知，按照習慣將它過程紀錄下來。如今在整理當中再度與它重逢，隨將它整理出來與大家一起分享如上。 [待續]。
古早鄉下人懶於下水捉魚，他們會去農藥店，買些「魚藤」或「氰酸加里」進行毒魚。雖然這些行為不對，可是上不管下猖狂，這種行為遂變成非常普遍之活動。所謂的「魚藤」，有人稱它為「雷藤」，也有人稱它為「露藤」。它是一種有毒植物，但知道的人並不多。
早年在那蛋白質缺乏時代裏，人們為了補充蛋白質，將目標放在魚類身上。於是在「靠水吃水」的引導之下，下水漁獵成為一項很夯的團體活動。我因居住於山村，依山傍水兩相得宜。不過論真說來，我還是與水結緣較深。
小時候我的水獵地區，大都在後龍溪中段或上游。一方面因地利之便，一方面則因水族之豐饒，故爾每逢假日，所有時光幾乎都消磨在那裡。當時的後龍溪畔，每逢假日或寒暑假期間，經常可以見到大人小孩聚集水涯，開溝洩水做著大規模的水獵活動。
這些參予打水獵的村人，捉魚技術大家都有，但收穫則需各憑本事。其實，收獲多少並不在意，樂在其中才是真正目的。我的第一次下水抓魚，是在六歲那年的秋天。由於我是在睡意裡被叫醒，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當天凌晨母親搖醒我，要我陪她去河壩走一趟。因為，二姑一家人在阿彌陀潭附近毒魚，母親希望能夠去撈些魚蝦回家佐餐。耳聞要去抓魚，睡意竟然全消。換好衣服拿起小水桶，跟在母親後頭，母子倆摸黑走路，一高一低的踩著溪床上的石頭前進。
大約消耗半個小時，我們走到二姑施放魚藤水的渠道附近。但見一盞盞的石油燈光在溪畔閃爍著，人群嚷嚷爭相打撈水中漂浮的魚兒。我們到得遲些已無站處，母子倆祇好在他們撈過的溪段捕撈。
這些地段已被撈過無魚，有嘛！也只是一些小魚兒小蝦子罷了。母親覺得撈小魚小蝦沒意思，遂使個眼色告訴我，要我迅速跟著她離開到別地方去。我人機伶會意，立即收拾漁具準備另起爐灶。
就在我和母親轉身之霎那，一陣隱約的大魚潑辣跳躍聲傳來。母親聽覺不賴，聞聲立即循聲追蹤。就在眾人走過的百來公尺處，一個小水窩內有條巨大的鰻魚在潑動著。看牠樣子好像鰻腮卡到水草，翻滾撥打無法脫困。加上魚藤毒發作中，看著牠痛苦的滾弄令人覺得牠好可憐。
母子倆見狀大喜，挽袖下水合力擒鰻。母親用她雙手的拇指食指，緊緊扣壓住鰻魚頭部。我則遵照母親指示，脫下上衣包住鰻體將牠緊緊抱住。人鰻互相鬥力，整整費了十餘分鐘才將鰻魚制服。巨鰻到手十分興奮，得意忘形高聲的呼叫，幸好母親及時制止，這才沒讓旁人知道內幕。
緊接著，我們趁著鰻魚放鬆掙扎的時候，將牠連我的上衣一起放入水桶內。瞄看四下無人，母子匆匆提於趕回家中。我光著身子追著母親快跑，卻已忘了當時的晨間寒冷。因為這是我的首次參予溪中「毒魚」，它也是我隨著大人首次的下水打水獵，因此，對於這次的經驗與戰果印象良深難忘。
當時鄉下人明知「毒魚」是不良行為，但為補充物質之不足，人人也就顧不了那麼多啦。印象中大人常吩咐，毒魚只能利用淺毒的「魚藤」或「水辣蓼」，因為植物毒只會讓魚兒麻痹而已，萬一沒抓到牠們，隨著水漂流一段時間之後，毒性散去它們還會有復甦的活命機會。
通常在山村溪畔，大人將泡軟的魚藤條用石頭敲碎，揪絞逼出它白色汁液，到在水源頭上沿水流下。所到之處魚兒沾吸到它，立即魚肚翻白隨水漂流。人們只需站立水涯，利用小魚網捕撈就可以滿載而歸了。魚藤之毒署暫時性的，魚蝦遇著不易喪命，但溪哥苦花之類則會沒命。
「魚藤」是天然殺蟲劑之素材，輕毒人畜無害，誤食過多會引起噁心腹痛之外，超量則可能喪命。昔時山村曾有人服它自殺，可是多次都沒效果。我有一位同窗誤飲，結果產生腸胃經痙癴，經過灌腸洗胃之救治，最後以沒事收場。
村人習慣在放魚藤水之後，立即跑到水尾撒鹽巴斷毒。據說鹽巴和魚藤毒有中和作用，毒汁流到水尾與鹽中和之後就沒事啦！那次我們抓到的那條巨鰻，回到家裡一秤足有十一台斤之重。放入最大的洗澡盆內，恰好環滿一圈多點點。
老祖母生怕消息走漏，命令母親即時處理。我在一旁幫忙剖腹掏肚，然後交給母親切成肉段。魚段醃以重鹽存入陶甕內，每日取出一段香煎上桌。由於油脂豐厚潤嘴，家人都吃得笑顏逐開。
至於那顆鰻魚頭，個體剛好放滿一碗公。在老祖母的指令下，它於當日清煮薑絲佐伴午餐。由於母親烹調技術不錯，大鍋端上桌去瞬間涓滴不剰。而當時的那股餘香，至今猶在唇畔迴旋不已，令人感覺回味無窮哩！
生活領域橫跨河川與海洋的鰻魚，它的生活史與鮭魚十分相似，或許也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它們在淡水中生活一段時間之後，接著便成群結隊的順流而下，游向深闊遙遠的南方世界。
它們在海中藉著潮流進行交配任務，待至新苗孵化出來，再行逆溯河川而上，回到他們原先生長的地方。在其回游之歷程中，恰值天冷之寒冬時季。許多撈捕鰻魚苗的漁民們，早已張羅好網罟等候它們入甕來哩。
利用網罟捕撈鰻苗，在古早是個收入不錯的行業。每年趕上一季之捕撈豐收，足夠供應一家多口之溫飽生活。那些回鄉的鰻魚苗落網之後，轉賣給魚苗商家，再轉送到各地的養鰻池繼續飼養。
鰻苗在飼養池內，經過一段時間之餵養成長之後，它就被捕撈送入市場銷售，不久之後，就成為人類餐桌上的美食佳餚啦。捕撈鰻苗之漁民，整晚浸泡在寒冷海水之中，雖然是十分辛苦的工作，運氣好而一夜致富者大有人在。
居住在中部龍村漁港的邱氏兄弟，父母早逝家無恆產，兩人的生活過得相當辛苦。兄弟倆在居家附近的塑膠工廠上班，平日省吃儉用終於買下一棟房屋。從此老母與家人，總算有個可以躲避風雨的地方。最近聽說有人捕撈鰻苗致富，因此，兄弟倆也買下兩副撈網，準備利用晚間撈捕鰻苗填補家用。
由於他兩人是菜鳥經驗不足，所以初期之收入不如理想。大約經過半年時間之磨練，兄弟倆的捕撈技術大有進步。他們已逐漸上手，而且收入也比初期多上許多。這天寒流南下天氣特冷，兄弟倆照樣一起出門去海邊捕撈鰻苗。平日燈光閃爍的海邊，今早顯得特別的冷清。
兄弟倆迅速穿上防水衣著和水鞋，各找個地點下海展開捕撈作業。約模捕撈半小時之後，大哥突然傳喚地地過去幫忙。小弟蹚水走過去會合，眼見一條巨大的牛屍漂浮水中。牛屍在海水中載浮載沉，哥哥心存慈悲心念，想撈起牛屍兆地方加以埋葬，因此才會傳喚弟弟過來幫忙。
或許因為海水鹽分高，牛屍並無飄出屍臭。兄弟倆小心翼翼的將牛屍拖移到岸邊沙灘上，準備下工之後找地埋牛屍。牛屍拖上岸之後，海水大量從死牛之腹肚內流出。許多鰻苗隨著屍水外流，兄弟倆心意相通不多說話，埋著頭來努力撿拾捕捉。兄弟倆動作很快，瞬間鰻苗幾乎裝滿水桶。
他們將牛屍拖得離水更遠，牛腹內的鰻苗繼續往外跑。眼看兩人的水桶將滿，他叫弟弟到附近找找，看看是否有人遺棄的水桶。弟弟銜命快跑到附近工寮查看。兄弟有夠幸運，在廢棄的工寮內有兩個調水泥用的舊水桶。雖然桶身凹凸扭曲，但還可以裝水不漏。
弟弟拿起水桶敲掉附著的水泥塊，然後提著跑去大哥身邊。迅速將牛溼肚內之鰻苗挖出捉入桶內。牛屍內的鰻苗抓盡之後，大哥找塊偏僻之處挖坑埋好牛屍。接著兄弟倆利用接力方式，將那幾桶鰻苗送回家中。大氣尚未喘順過來，大哥又拿著香燭紙錢前去祭拜牛屍，並感謝它給了他們這麼多的鰻苗。
弟弟則用電話與平日往來之鰻苗收購商家連絡，要他立刻前來帶走鰻苗。收購商聽他語氣急促，於是按照通知開著載鰻苗的水車，疾馳直接開到他家裏來。鰻苗收購商看到他們的收穫嚇一大跳，從未見過有人收穫如此大量。幸好遵照他弟弟的吩咐開水車來，否則這麼大量的鰻苗便無法通吃啦。
雙方點交數量完畢，鰻魚商人付清貨款兩百多萬。這筆龐大收入兄弟倆高興得不得了，立即買田買地建造新屋。不久，兄弟倆開始投入飼養鰻魚之事業。恰逢日本上場需要大量鰻魚，於是他們又再賺進一票，儼然成為一方之富翁矣。
紙終究包不住火，兄弟倆致富故事傳開之後，附近捕撈鰻苗之人口急速增加。遠方許多失業民眾，紛紛投入鰻苗捕撈工作。所獲得之鰻苗就地出售給兄弟倆的鰻魚養殖場。他們生意如日中天，累積之財富令人咋舌。
他們的成功故事十分傳奇，鄉民鄰居都津津樂道。我是透過通宵親友之告知，按照習慣將它過程紀錄下來。如今在整理當中再度與它重逢，隨將它整理出來與大家一起分享如上。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