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8月 18, 2009 5:12 pm
一
初初應當是兩滴水的緣聚，終於湊泊出彼此生命的長河。女孩於是挽起髮髻，以百合的潔白象徵自己，而男孩則撐起一身英挺，讓結實的身骨，作為實踐承諾的保證。於是龐大的喜悅化成一道艷紅的色流，在四壁之間流竄。人們盛裝而且喧嘩，彷彿本來就應該如此，華麗與熱鬧，總是邁向下一個生命里程的必要儀式。
因此在儀式之中，任何人似乎都應該入境隨俗，以燦爛如花的笑顏映照另一張笑顏；以清脆響亮的話語回應另一段話語；就好像方才入口的佳餚還來不及滋味，便隨著四週響起的讚嘆急急地附和。但真正的感觸卻還遺留在唇舌，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夠細細咀嚼。
這才發現酸甜之間，龐大且複雜的滋味瀰漫，並不是那樣清純且單一的。
二
坐在學妹特地為我保留的位置上，這些女孩已經不是當時的蓓蕾了！
但我還真切地記得那些年份，一群人圍坐在學校裡，用言不及義的語言放縱地談笑。時光顯得如此廉價，一串嬉笑怒罵過去，漫漫星夜已經闌珊，這才意猶未盡地解散，日復一日。
曾經，我們是一個團體。
在大肚山上的科技大學裡，一個大學男生領著一群五專女孩，隨著學院裡的四季遞嬗，春風秋肅，每一刻都隆重地書寫著青春。那時，約莫是不曾想過結束的吧！然而隨著修業盡頭，驪歌輕唱，送別的那晚，我們依然談笑，彷彿縱使離別也可以輕描淡寫，沒有一絲惆悵懸在眉眼的尾角，只有一夜無眠，隨我靜默地奠祭著悄悄告別的年輕。
因此，聽見「結婚」的訊息時，我的意識無法博聚，彷彿她們依然是那一個在夏日午後舔舐著甜筒，或者是拿著雞排邊走邊吃的女孩。「結婚」這個成人的語詞離我們的青春太遠，無法有效地組接成一個有意義的詞句，直到回過神來，才恍然驚覺，歲月早已刷洗那樣純澈的青春，露出生命的肌理，就好像在晨曦中甦醒過來的昨夜之夢那樣──
曾經的蓓蕾早已婀娜娉婷，開綻成花。
三
爾今爾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接過學妹手中的糖果，祝福的話依然不能免俗。只是我清楚地知道，爾今爾後，那樣精彩的青春，只能存放在記憶的庫藏，成為最醇美的陳釀。
忽然，竟有些失措，就好像遺失了一張珍貴的通行證那樣地令人慌忙。
初初應當是兩滴水的緣聚，終於湊泊出彼此生命的長河。女孩於是挽起髮髻，以百合的潔白象徵自己，而男孩則撐起一身英挺，讓結實的身骨，作為實踐承諾的保證。於是龐大的喜悅化成一道艷紅的色流，在四壁之間流竄。人們盛裝而且喧嘩，彷彿本來就應該如此，華麗與熱鬧，總是邁向下一個生命里程的必要儀式。
因此在儀式之中，任何人似乎都應該入境隨俗，以燦爛如花的笑顏映照另一張笑顏；以清脆響亮的話語回應另一段話語；就好像方才入口的佳餚還來不及滋味，便隨著四週響起的讚嘆急急地附和。但真正的感觸卻還遺留在唇舌，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夠細細咀嚼。
這才發現酸甜之間，龐大且複雜的滋味瀰漫，並不是那樣清純且單一的。
二
坐在學妹特地為我保留的位置上，這些女孩已經不是當時的蓓蕾了！
但我還真切地記得那些年份，一群人圍坐在學校裡，用言不及義的語言放縱地談笑。時光顯得如此廉價，一串嬉笑怒罵過去，漫漫星夜已經闌珊，這才意猶未盡地解散，日復一日。
曾經，我們是一個團體。
在大肚山上的科技大學裡，一個大學男生領著一群五專女孩，隨著學院裡的四季遞嬗，春風秋肅，每一刻都隆重地書寫著青春。那時，約莫是不曾想過結束的吧！然而隨著修業盡頭，驪歌輕唱，送別的那晚，我們依然談笑，彷彿縱使離別也可以輕描淡寫，沒有一絲惆悵懸在眉眼的尾角，只有一夜無眠，隨我靜默地奠祭著悄悄告別的年輕。
因此，聽見「結婚」的訊息時，我的意識無法博聚，彷彿她們依然是那一個在夏日午後舔舐著甜筒，或者是拿著雞排邊走邊吃的女孩。「結婚」這個成人的語詞離我們的青春太遠，無法有效地組接成一個有意義的詞句，直到回過神來，才恍然驚覺，歲月早已刷洗那樣純澈的青春，露出生命的肌理，就好像在晨曦中甦醒過來的昨夜之夢那樣──
曾經的蓓蕾早已婀娜娉婷，開綻成花。
三
爾今爾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接過學妹手中的糖果，祝福的話依然不能免俗。只是我清楚地知道，爾今爾後，那樣精彩的青春，只能存放在記憶的庫藏，成為最醇美的陳釀。
忽然，竟有些失措，就好像遺失了一張珍貴的通行證那樣地令人慌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