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u , In the 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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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麻吉林思彤鄭琮墿胡也

aYu , In the room...

  後來,妳覺得自己異常舒坦。昨夜,妳經歷了友善的晚餐,和關心妳的人們。所以妳在赴約和回來的路上,突然驚覺妳的房間如此巨大。此時,妳在自己的房間裡。aYu , In the room...妳感到異常舒坦,妳解剖了自己。其實,妳不太容易感到寂寞。妳在漫漫漫長的夜裡,會將自己當成解構主義的元素。妳拆解自己、拼回自己的過程裡,妳試圖發展出不同的樣貌。

  aYu , In the room...現在,妳忽然緩了口氣。在這裡,如此親愛而私密的空間。aYu , In the room...妳習慣裸身,妳覺得那些綑綁,都要現形。妳看著自己鏡中的自己,時常感到不認識自己。但其實,妳可能沒能真正地認識過自己;所以,妳解剖,無血的大戮以極大規模的沉默──那是妳最喜愛的詩人之一。而妳前夜解剖的遺跡,被視為有問題的表現。因此,妳更加確定,人們都愛看妳標售自己,與瘋狂的形容。妳想起「男版的妳」,他會不會明白妳在做什麼?妳覺得他能瞭解妳的言行,至少現在。

  aYu , In the room...妳知道自己是個瘋子。不同的是,妳是有夢想的瘋子。妳明白一個瘋子的夢想只是笑話,但一群有同樣夢想的瘋子,就具有移山倒海的能力。其實妳近年來,多麼厭倦人群。妳看到那些,妳不想看到那些,妳甚至怨忿自己居然看得到哪些;妳說,多麼可憐的卡珊德拉。但妳不得不,接受和她一樣的命運。aYu , In the room...那些煩人的電話,變回啞巴。妳不會被突然響起的陳奕迅或雷光夏,嚇到。妳近年來越來越怕陌生人,因為他們總慣於以他們的前理解看待妳,妳不愛被曲解,但不得不曲解。妳覺得電話是讓妳又高興又焦慮的物品。妳只想跟妳喜愛的他們,在一起。人們常說打電話給妳,鮮少接通;但還是抱持著賭博的心情,打給妳。或是,直接來找妳。怕妳病了或怕妳不在了,其實妳沒多大感覺,妳雖心懷感恩但也覺得焦慮。妳只想接到喜愛的他們的來電,妳這一輩子能不能都只和他們說話?妳對於突然其來的鈴聲容易感到焦慮,害怕傳來噩耗;畢竟命運最喜歡和妳遊戲。

  aYu , In the room...妳蟄居在妳的洞穴,妳只希望妳愛的他們進入。他們會不會也喜愛妳?妳明白自己有許多話要說,妳想起好多人把妳當成他們的出口。妳懷疑他們經由妳通往救贖?妳覺得倦了。

  aYu , In the room...沒有出口。妳想說的話居然沒有,出口。但妳從小到大都有許多話要說,只是沒有,出口。妳裸身坐在這裡,貓在這裡。貓們有時淘氣破壞了妳喜愛的物品,妳總微笑地說:「罷了,這樣也好。」就連妳此生最好的朋友,看到妳和貓的互動。由衷而發地告訴妳的貓:「你馬迷很愛你呢!」妳不明白為何對於貓,妳有如此大的包容與耐心?對於人,卻深深厭倦。aYu , In the room...這才發現因為人會傷害妳,可是,貓不會。所以,妳把愛情給了貓?妳想著愛情之必須,婚姻之必須?妳認為自己如此強大,但也如斯脆弱。妳不需要另一個性別的特定對象,妳想,妳如此幸運。妳有如此多的好朋友,他們可以做的,似乎遠遠超過另一性別的特定對象。妳真的幸運。

  aYu , In the room...沐浴完後,妳習慣裸身;妳只穿著鎖片。妳看著頸項上的銀鎖片,如意造型刻著龍鳳圖案,中間四個字;富貴長命。妳想著:富貴;長命。何其貪心?妳其實不希冀富貴,也不希冀長命。妳覺得錢夠用就好,妳覺得生命精采就好。甚至妳覺得,活夠了。真的夠了,還不到三十歲,妳已經歷太多。妳有時會嘲笑自己:「何以變得如此莎岡?」但妳自覺沒有莎岡的才華,也沒有她的超跑。妳仍未婚,妳也許有時候,在房裡,妳會想像婚姻那回事。看過妳的命盤和手面相的人總說妳是富貴命,說妳會嫁貴夫。可妳總是過著瘦削的生活,如此清淡,為了錢而壓力重重。因為妳將最濃烈的形而上,都融在文字裡。妳想,妳並不需要貴夫,妳只需要一個私密親愛的空間。妳越來越不愛出門,妳覺得這房間裡有妳要的一切。

  aYu , In the room...妳覺得驚訝,那個有著相似靈魂質地的他,突然間居然給了有關妳現在正在進行的文字的話。他說,上個月他才在讀莎岡。此時,妳失眠;不知道第幾天的失眠。妳忙於閱讀,忙於解剖自己。妳厭煩了失眠、厭煩許多不確定。妳覺得每天都有許多事情在考驗妳的應變能力,妳嘲笑自己。妳甚至覺得這是什麼荒謬世界的邪惡巫術!為什麼這個世界,不能像他一樣迷人?如此,妳會更有動力去面對這一切的荒謬。aYu , In the room...當有一天妳不役於外物、不役於過去,那才是妳所求的,真正平靜與安穩以及無限大的自由自在。

  2010.06.12.如義居
房間的大小有限,而心的洞穴可隨意挖掘,無遠弗屆。in the room ,在房間內,這個在,或許有「正」存在,或是正在繼續生活的意味。

由一開頭的事後反思開始,一連串的詰問剖析,難道不是對自己的肉體的一種再了解?對靈魂而言,有形的肉體也正是它的房間,不是嗎?

我對第六段最有感覺,或許你把你的氣味,充滿了整個房間,這房間雖然小,卻是你巨大靈魂的一個飽滿點,有時感到窒息,有時感到自由,而不愛出門意謂著,是房間依賴著你的氣味,還是你渴求著房間給你的安全感?

更或許在房間的你,不是真正的你。推開門,或許又是另一個你,正對著應門的你微笑,儘管你們兩人並不相同。但仍舊是你。

複雜的文字和思緒,交織出一個單純的心,在層層包裹之下,鑰匙。不再是鑰匙。因為無孔,縫隙也不復存在。
其實鎖片也是多餘的哦!

平靜與安穩,我也想呀!
縱然很難不役於物外,不役於過去,只要曾經努力過,也值得了.

一種作者的無形成長,把想法分享與讀者,這是一種互動,很是赤裸而明白,
或許,可以更清楚明白一點兒地表彰心裡的真正想法,
那麼,in the room 或許可以是in the world
因為心呀!

(赤裸是一種彰顯,也是作者無偽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