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生活思想起175-梅雨季之濃霧天』

  「梅雨季」逐漸有苗頭啦,剛度完四月份,滴滴答答的綿雨就下個沒完沒了。五月天,因為今年驚蟄之雷很吝嗇,才小小一聲「匡啷!」就算是交差了事。不過,這也不能怪天氣,因為清明時節並未雨紛紛啊,所以,對於驚蟄之雷就不要太強求了。古諺有云:「黃梅時節家家雨,梅子成熟半陰晴。」由於節氣亂了套,不知今年的梅雨會落幾許?

  今晨之霧,趁著亂套之節氣,厚厚密佈,濃得化不開來。晨運擦汗的毛巾,經過空氣中一陣子的曝露之後,輕輕一絞便水滴不止。平滑的柏油路上車少人稀,闃靜之中只有疲憊的路燈,懶洋洋的照射著路面,唯我一人ㄔ出亍獨行於大馬路旁。早起的鳥兒以啁啾向我道早安,空氣中之水霧似乎越來越濃,剛剛還可見到數尺之遠,現在眼前霧絮飄飄,目視所見矇朦朧矓罷了

  突然間,在霧濃濃的另一端頭,傳來一陣隆隆的車子引擎聲音。一部黃色斑駁的垃圾車出現眼前,空氣中瞬間充滿著,一股特有的垃圾臭味久久不散。此時的我,一人孤獨至極。放眼四瞧,那晨霧扣罩的遠山和公墓,若隱若現,好像活物動了起來。讓我想起高中物理老師的話,他說:「起霧時,人站在霧前,雙手圈嘴對著霧幕大喊叫『喂!』的一聲,霧濃若無回音,表示今天將會是個大晴天。」

  於是我好奇的雙手圈嘴,學著老師所說之方法試驗。我用力的對準濃霧高喊「喂!」,沒想到回應的是蒼老聲音:「喂,老弟呀!小聲點,現在還早得很哪,勿要打擾人眠啊!」天啊!這是甚麼跟甚麼嘛,害得我尷尬不已。幸好霧濃雙方見不到彼此,否則我這張糗臉,不知要擺放在哪裡咧。這會兒我的腳步已踩上馬路,但忘了是該靠哪邊走才方便。

  此時之晨霧越來越濃,只覺得眼鏡框與鏡片上沾滿霧水。我心正在嘀咕,沒想到一部寶藍色的Toyota轎車,噗!的一聲從我身旁駛過。瞬間飛馳進入霧團內,如同被濃霧吞噬一般,無聲無息的讓人為它擔心。我的腦子又在遐想,想起從前某個濃霧清晨,我與大表哥有趣對話。我突發奇想的對大表哥說:「哥!你有沒有發現,晨霧像穿著薄紗的少女?她的腰柔弱無骨,吹口氣便可將她吹散!」

  那年我才十二歲整,表哥聽我這麼說,狠狠的罵我一聲:「奇哥!」(色鬼的意思)。因為今晨之初霧與當時相似,所以才讓我想起了這段陳年往事。當那霧團受到波動飄舞之際,這又讓我想起了飄逸的她。儘管這記憶幾乎自我腦海中洗盡,可是今天卻是想她想得厲害。然而,濃霧鎖住了我的視線,迷濛讓我感到激盪不安。我心暗想;「若要撥去這個激蕩,可能需要花上一大把力氣吧?」

  當我正在遐想之際,那團濃霧透露了一則訊息給我,它告訴我說,這就是梅雨天的腳步近啦。又過半晌辰光,朝陽露出嫩光,它讓我看見了山頭的杜鵑正在怒放,紅白相間,加上水紅山花的陪襯,譜出一片大自然的美景。如此這般,您對大地還有啥子不滿呢?就在我的思潮梯突之間,一輪強烈的陽光倏然湧現,果如所言:「有濃霧的早晨,必然會是個大好的晴天!」 【完】